欧阳宇掂着手中棍子如流星赶月般向后门冲去,阵阵兵刃相接之声传入耳中。
到得后门附近,只见昨日所见的的掌柜正和歌夜拼死相斗,那掌柜脸现焦急,左手刀长,右手刀短,刀光霍霍竟是以死相拼。而歌夜使的是一把宽背障刀,兀自舞的密不透风,堪堪顶住亡命的攻击。只是他胳膊上已有一处染满了血迹,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五郎和宋金刚背背相依,一人挥舞手中短矛,一人连劈手中长刀。他二人竟是被六人围起轮番儿的直攻偷袭,身上已经挂彩,险象环生。
情势危急容不得多想,欧阳提棍两步一踮,直跃而起,棍被双手握紧甩在头上,将将要落地时手中的盘龙棍就如携夹了风雷之势一般向那掌柜抡去,若是抡实了,非残即亡!
急速破空的“呜呜”声响起,掌柜已然听到,可他前有歌夜,后有欧阳,已成被包夹之势。急急间作势想要就地一滚,朝那六人方向去寻求帮助。欧阳哪里容得他去找帮手,腰腹肩背臂同时发力,盘龙棍如同灌注了万分力量,愈发急速。
掌柜只来的及上半身滚去,不想脚后跟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迅速传遍全身。他“嘶”的倒吸一口冷气,生生忍住向一边跳去。
“这里!”他大吼一声,将正在围攻五郎和宋金刚的几人急急喊来保护自己。
歌夜等三人吐了口浊气,压力骤轻。在场十几人无一人说话,那掌柜聚了六人在身边,心中大稳。将手中长短双刀一手抓了,腾出一手抹了把冷汗,向脚跟上的伤口看去。他脚上的厚靴已经裂开,右脚后跟处皮开肉绽,一小块粉红的肉糜挂在袜子上。不看还能忍,这一看却是和瘸了一般急急退到六人中央哀嚎起来。
欧阳将棍子斜点在地,和歌夜等人形成犄角之势将掌柜等七人围困在狭长的后门通道处。
外四内七总共十一人均是在漆黑的夜色中瞪着对方,脚步微挪,兵刃直指。
“掌柜的,那七钱银子你可收的安心?我爹今日身体大好,叫我问候你一声,顺便告诉你多出来的钱你且留着吧。”欧阳一边说话,一边“刺啦”一声扯下一条內衫衣摆,给歌夜左臂上的伤口简单绑扎了一下。
伊盛兰掌柜闻言猛的一惊,顾不得疼痛,将手中双刀斜斜立起,借着月光看去发现那说话之人竟是昨日半晌午为父亲求酒的那个破落小子。
他眼睛睁的滚大,满脸不可置信道:“你,怎么会是你......你不是......!?”他此时心中的懊恼无法用言语表达,心想竟是打了一辈子的雁,反被雁啄瞎了眼,走眼了!
“怎么就不是我?岂不闻因果因果,无因无果,你作恶在前,就怪不得我了!废话少说,那余钱你且留着给你作棺材本吧!”欧阳冷冽一笑,手中盘龙棍在掌间急旋。一阵“呜呜”声响起,棍子就如同风火轮一般将夜色和漫天细雪卷起,声势陡增。
酒楼掌柜急退两步,大喝一声:“上,剁了他们,咱们人多不必害怕!能活着回去就是我的兄弟,财宝美女享之不尽!”
那六人皆是没得选择,只能将这句话权当安慰,心一横举起手中各式兵刃向四人冲来!
欧阳双手飞旋盘龙棍,脚踏梅花步直直迎了上去,人已不见,只见漫天的棍影。
“当!”的一声打响传来,最先冲来的一人单刀力劈,预想砍入空隙直劈欧阳命门,却被疾舞的棍子卷了一下,直接打飞了去。
那人失了兵器,身形爆退。欧阳则冲势不停,俯背低身棍旋几圈,直取冲来三人的下三路。乒乒乓乓一阵乱响,那三人进不得退不得,只能挥舞手中兵刃招架。须知“枪走一条线,棍打一大片”,这盘龙棍用在此处便如同鱼儿在水,用起来合势合情,甚为趁手。
三人退无可退,身后只留一个两墙死角,许是被打的窝屈,心中大恨硬着头皮又冲上来。
“呀—”其中两个还有兵器之人咿呀做喊,竟是摆出一副以命搏命的姿态强突进来,而另外一人则闪身向欧阳身后溜去,欲想则机偷袭。
“还玩这一套!”欧阳心中暗笑,手上却不见慢。只见他将棍子齐胸平举,棍梢前探,如同毒蛇吐信般猛颤起来。
前冲两人本能一躲,却不想正遂了欧阳宇的意。他棍子猛向右摆,照头扫去。待招式未老右腿后别,腰身急扭,那右扫的棍子顺势来了一个急速的大回旋,竟然猛的劈向左边敌人。
棍高齐眉,又加了臂展,这抡起来的幅度可想而知。左侧那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眼中棍影渐渐扩大,只能下意识的推刀去挡。
夜色中刀光耀眼,却是吃不住乌黑盘龙棍的一砸。那刀从中折断,而棍势不歇,继续朝那人胸前抡去。“噗—”,那人胸前凹回,生生吃了满势一抡,那棍上的所有力道全都泄在胸口处。
人飞骨断!夜色中一蓬鲜血从那人口中喷出,让人心战。
棍在大石堡一战后重新制作了一次,主体仍是桑木,只是棍梢两端却是用铁包了个足头,棍身上也箍了细长的铁片连接两端以增加弹性。
刚才那一抡,棍子微微弹回。欧阳借势旋起,复又抡向其余两人,看上去那力道仿佛就是生生不息、无穷无尽。
欧阳宇一边游走,一边观察场中形势,一边是歌夜和那瘸腿掌柜还有一人正在交缠,另一边则是宋金刚和五郎一人一敌将将压制,心中暗叹藏于酒楼中的这帮子人手下功夫还真硬,若不是之前在楼内连杀6人,且又被七郎和赵丹阳射残射亡了一些,怕是有的要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