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晟一看到容泽,神情立刻变为警惕,瞪了一眼容泽后一把将严子詹拉了过来,紧张道:“没事吧?”
严子詹摇摇头。
程夜手里拿着一袋食物,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容泽以及站在一旁的萧家兄弟后,轻声问严子詹:“子詹,吃早餐了吗?”
严子詹继续摇头:“没吃,不过我这儿有了……”语毕,扬了扬手中的袋子,这是刚刚顾妄初顺便分给他的一袋早餐。
程夜一脸了然:“刚刚我和你哥为了买早餐,绕了点远路,不然也不会晚到。等很久了吗?”
严子詹微微笑了笑:“没有,我也刚到不久。”
……
自从严晟和程夜来了之后,容泽再度被无视,严子詹从头到尾就没再往他这边看一眼,只顾着和那个程夜说话。
萧氏兄弟也被容泽给晾在一旁,只是一个津津有味地进行着围观,一个对容泽只顾着严子詹忽视他们而感到着急和不满。
可惜萧洛敢怒不敢言,只是忍不住唤道:“泽哥,你不是还要准备吗?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容泽压下心中的不耐烦:“你们先进去吧。”
萧洛刚想说话,萧慕清就拉住他往里走:“好了好了,我们先走了。”
容泽的脸色十分阴冷,眼神毫无波澜,面无表情地看着正在对话的严子詹和程夜。这货的胆子这回是真的肥了,竟然敢无视他,还当着他的面和他最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程夜说话。
在看到严子詹对程夜展露笑容的那一刻,容泽眼神凶狠得仿佛要吃人一般。
严子詹怎能感受不到身侧那道令他如芒在背的目光,他道:“我们进去吧。”
“嗯,好。”
严晟对他手中莫名其妙多出来的早餐很是在意,看了看这袋子的logo,这是a市市区内很有名的一家早餐店,光排队就起码得大半个小时。刚刚在电话里头子詹就说过他没买,怎么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手里就多了袋早餐?难道是那个容泽给的?干他大爷,这时候献殷勤给子詹买早餐干什么,这样伤害子詹还想着靠一份早餐就能收买吗?
这边严晟脑洞大开,那边容泽已忍无可忍地拦住严子詹。“现在我说的话你都不听了是不是。”
严子詹不理他,绕道走,可依然被拽得死死的。
“我说了,我们谈谈。”容泽咬牙道,“你怕什么,我一会儿有比赛,我还会把你绑走不成。”
“容泽你个——”严晟已经做好和容泽干一架的准备了,话未说完却听严子詹道:“哥哥,夜大,你们先进去吧。我就和他说两句。”
严晟一脸犹豫,在严子詹的坚持下他们还是离开了,走前狠狠警告了容泽。
上一个用这么恶劣的态度对容泽的现在坟头估计都长草了,若不是他是严子詹的哥哥,早不给脸了。
容泽对严晟这个纸老虎不予理会,见严子詹终于愿意和他说话,心中的怒火也消了不少。
赛车场上人山人海,严子詹倒不怎么怕容泽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什么事来,更何况正如容泽所说,他一会儿还有比赛。
在过去一年中,严子詹知道容泽对赛车是怎样的态度。一开始只是觉得有趣好玩,也并没有沉迷到不务正业的程度,可他的父亲和许多古板的父母一样,认为孩子花很长时间在一个获取不到什么利益的事物上就是不务正业。而那时的容泽也和其他青少年一样,傲气,或者说中二,无论如何都不能认同父亲,就像父亲也不能认同他。于是容泽就执拗起来,无论如何都要在汽车运动中玩出一片天。一直到今天,在容泽的坚持下,烧金在前,掘金在后,赛车这条产业链为他也为他父亲赚取了巨大的利益。
虽然不想和容泽独处,但有些话必须说清楚,严子詹不想再和他这样纠缠不清。
容泽伸手拽住他手腕就想把人拉进角落里,严子詹像块石墩一样定在原地不动,拼命甩他的手:“放手。”
“半个月了,气还没消?”容泽盯着他的脸,摸摸他的手腕,低声道:“怎么瘦了这么多,没好好吃饭?”
严子詹闭了闭眼,他不明白为什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容泽还能一副他们依旧是亲密关系的模样,还能说这些明知故问的话,而且是这样风轻云淡的口吻,仿佛他变成这样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不想和容泽废话这么多,再这样和他面对面地呆着他就要支撑不住了。
“我不是来和你叙旧的,只是过来把话说清楚。不论你是什么目的,报复我还是什么的……你已经成功了。这一年来我就像傻逼一样被你玩弄于鼓掌间,现在你也玩够了吧?你一直以来都是欺骗我玩弄我这件事我不想再追究了,我不会原谅你的。我玩不过你,也斗不过你,更奈何不了你……”严子詹费了好大劲儿才克制住不让牙齿打颤着说出这些话,说到这里,像是有些承受不住了,停顿了下来,喉结微微鼓动着。
容泽听得有些不耐烦,语气却依旧柔和:“好了好了,不要张口一个欺骗闭口一个玩弄的,大半个月了还在牛角尖里钻着呢。”他抬手摸上他的脸,“是不是气我这半个月没找你?我前段时间去美国处理点事儿了,天天给你打电话你哪次接过?消消气了,嗯?我们不一直都好好的吗,你跟我的这些日子里不都很开心吗?”
严子詹心里有些悲凉,摇摇头:“那是因为我以为我们是在交往。”
他永远都无法忘记那天容泽说“交往”二字时那种讥讽的语气。
容泽道:“你不是号称是我们队的铁杆粉?关注了我们队这么久,你听说过我和谁谈恋爱或者和谁交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严子詹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地发黑,“是说我天真地以为和你是交往是我活该是我不自量力是我异想天开?”
见他神情恍惚,身体有摇摇欲坠之势,容泽腮帮子鼓动了一下,抬手揉揉他后脑勺,轻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什么交往恋爱之类的在我心里是没有意义的,我以前不曾有过,以后也不会有。”顿了顿,又道:“我们这样不也挺好的?为什么非要在意那些东西?”
“如果是那个萧导,你就觉得意义非凡了吧。”
容泽脸上一黑:“你有完没完,老扯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