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里面休息,不过楚少要是想要见她的话,还是等顾临桁来了再说。”叶淮非和顾临桁关系更近,又是竞争对手,又是惺惺相惜的伙伴,所以也不必客气。
楚言皱了皱眉,却没有为难叶淮非。
按理说,顾临欣出了任何事情,现在都是顾临桁出面处理才有资格,他对于顾临欣而言,什么都不是。
不过楚言倒是不会因此妄自菲薄,不过就是有些失望而已,他有的是耐心,可以等着顾临欣真正正视自己感情的那一天,不过今天的这个事情实在让楚言很生气,顾临欣算是遭到了人的暗算,差一点就对她不利了,如果真的出了事情,楚言想都不敢想。
这两位少爷便一起坐在了沙发上,平时这个时间点正是人满为患的时候,不过现在冷清的没有任何人,看来是早就清过场了。
楚言无意识的抚摸着手腕上的羊脂玉手串,心里在一点点的盘算,叶淮非能够为了帮顾临桁的忙,让这么大的酒吧停止营业,一晚上的损失必然少不了,而且他本人也直接坐在了这里,更显他和顾临桁的关系亲近。
圈子里早就有习俗,不管是什么事情,晚上叶淮非都是不会处理的,再紧急的事情要么交给他的手下去处理,要么等到第二天,就算天塌下来了他也不会去管。
可是这一次他竟然破了规矩,亲自出现在了这里。
足见他对顾临桁的重视。
又等了一会儿,顾临桁和舒绿到了。
他们当时处的位置离这条酒吧街还很远,所以赶过来需要一定的时间,中途还接到了安迟的电话,然后去带上了他。
赶过来的路上,舒绿对安迟说:“今天的事情我会处理,你确定她没有事情之后就赶紧回家,知道吗?”
安迟捏了捏眉心,点头:“知道。”
他心里的内疚别人都无法了解,虽然他知道顾临欣出事跟他没有太大的关系,但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而且说实话,安迟还是有些感动。
至少很久没有人一直在他耳边说着喜欢这两个字了,很可惜他现在的心……也空不出来角落分给别人了,不然的话,他真的会答应和顾临欣交往也说不定。
顾临桁把车停在酒吧外头,下了车就揽着舒绿大快步流星的走进去,要论着急,他这个做哥哥的,比任何人都着急。
人们以前都说,顾家阎王可是个六亲不认的,其实都是瞎说,至少他对于顾临欣这个妹妹绝对是百般宠爱,虽然经常威胁她,但顾临欣想要的东西,没有一个是没有得到的。
顾临桁对这个傻妹妹操的心,可真是很多了,尤其是在她说想要做明星之后,更是毫不犹豫的去为她打点,势必让她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但有时候顾临欣又会让他很无奈,实在是太过于单纯和天真了,他又舍不得逼她过早的成熟,顾临桁希望自己这个妹妹可以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只要她喜欢。
在听叶淮非说顾临欣已经被人迷晕了,差点儿就被带走的时候,顾临桁皱着的眉头简直可以夹死蚊子了。
在踏进酒吧之后,他也没有其他的心思去寒暄了,直接问:“我妹呢?”
叶淮非指了指一旁的包厢:“在里面睡着呢。”
顾临桁和他碰了碰拳头,感谢的意思不言而喻,叶淮非也明白了。
走过去,顾临桁开门的动作很轻柔,怕把顾临欣吵醒了。
看到她完好无损的躺在沙发上,才终于松了口气。
舒绿也过去看了一眼,小声说:“我们先出去,再等她睡一会儿,然后叫醒她,把她带回家去。”
顾临桁摸了摸舒绿的头发,今天幸好有舒绿在身边,让他的心情稍微平静,不然他发火的时候,十个人都拦不住他。
重新关上门,楚言已经站在他们身后了,他沉着眸子:“我可以去看一眼吗。”
顾临桁和他对视一眼,看着楚言眼里毫不掩饰的担心,点头:“去吧。”
叶淮非看到顾临欣过来了,让他坐下,语气冷然的问:“那两个人在地下室,绑着呢,你现在要带人走吗?”
顾临桁眯了眯眼:“如果你不介意你这里见血的话,就在这里处理。”
叶淮非喝了一口威士忌,冰冷一笑:“我见过的血还少过了?”他只有在夏卿晨的面前才会收起所有的獠牙,不露一点血腥气。
“我让顾明去调查到底是谁做的了,我现在去问问他们,看他们有没有那么好的骨气,为他们主子卖命的同时,也咬紧了牙关不开口。”顾临桁说的残酷,反正那两个人这一回肯定是跑不了的,即便最后会被弄的少了半天命,至少在叶淮非这里,甚至都不需要顾临桁去操心处理他们的事情。
再说了这两个人留着也许还会有用。
顾临桁站起身,转头看着舒绿:“你在这里看着她,我去处理。”
舒绿懂他的意思,他并不希望自己看到有些血腥的画面,舒绿始终是不能够像自己母亲那样看着人死在面前也可以铁着心肠无动于衷,所以她很快就答应了:“你去吧。”
反正对顾临欣不利的人,让他这个做哥哥的去处理,也好。
顾临桁扣住她后颈,把人拉向自己,快速亲吻一下,然后舔了舔嘴唇,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放开舒绿之后,顾临桁看向叶淮非:“你准备来观摩一下么?你很久没有动过手了吧,不会很手痒?”
叶淮非的冷眸一暗,旋即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还是你最了解我。”
舒绿看着两个人往地下室走去的背影,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波澜,她不傻,知道这些事情有可能就是属于他们生活的一部分,他们不狠辣一点,下场凄惨的人有可能就是自己。
耸了耸肩,舒绿对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安迟说:“走吧,我带你过去看看他。”
安迟的桃花眼这时候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和色泽,看着舒绿的神情复杂:“你们感情很好。”
舒绿没有任何的羞涩,大大方方的回答:“可能现在是因为现在正处于热恋期的原因?”
处于热恋期中的情侣,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分分秒秒都能够看到对方,觉得每一个亲吻的深度都不够,只希望触碰着对方,和对方心意相贴。
但是有很大一部分,在热恋期过去之后,就会再也找不回当初的感觉了。
安迟微不可闻的叹气:“你幸福就好。”
“嗯?你说什么?”舒绿并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我们过去吧。”安迟还是要亲眼看到顾临欣的安全才能够彻底的安下心来。
舒绿推门进去的时候,楚言正坐在沙发旁边,低头看着熟睡的顾临欣,包厢里没有开灯,他坐着的姿势宛如一尊俊美的雕塑。
借着外面的灯光,舒绿大概都能看到楚言此刻的神情,应该是一种很温柔缱绻的表情,他的眼神有着前所未有的柔和。
楚言绅士又有着高贵的气质,但是其实仔细分辨的话,会发现所有的情绪都不会到他的眼底,他的冷淡只藏在很深的地方,那种疏离感和淡漠不会轻易被人发现,但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舒绿和他一起长大,当然能够知道他其实才是最冷淡的那个人,白含章看起来冷傲,其实是不善于表达情绪。
而楚言,最为擅长的就是伪装,他想要让你看到一个什么样的他,你就只能看到一个什么样的他,他的心思深沉没有边际,就连舒绿也会经常看不明白他笑着的眼睛里在想些什么。
他能够看透一切的东西,很多事物他都看的最为透彻,好像站在一个至高的视觉点,冷眼俯视众生。
舒绿觉得,这样的楚言其实才是最难以接近的那个,他一直没有上某个人,甚至可能是因为他心里其实是没有爱的,又或者说,他因为将一切事情都看的太透彻了,才没有爱人的能力。
直到顾临欣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至少现在,舒绿看到楚言的眼神,没有蒙上任何的伪装,全部是最真的感情,他喜欢顾临欣,毋庸置疑。
“她还在睡觉。”舒绿对安迟低声道,“你看一眼,就先回去,不然你明天还要训练,身体熬不住。”
为了年底的演唱会,紧张准备的人不只是舒绿和公司的其他负责人,安迟才是最紧张压力最大的那一个。
他需要一个人撑起两个小时的演唱会,除了几个嘉宾之外,其他一切都需要他自己去控制,他需要让现场的五千名观众都觉得自己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