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做的事情,历来都会一步步付诸实践的,想让她再做他的夫人,要克服的困难太多,可他不怕,只要她心里有了他,两人一起面对,总会有办法的。
只是……如何才能在她心里留下点痕迹?
“哥哥,你在笑什么?”阿南拉拉他的袖子。
“哥哥高兴。”柳澄揉揉他的头发。
他很高兴。
而另一边,马车里,阿均正在跟姐姐说着今天在私塾的见闻,三句话不离柳澄,将他的事情说了一遍又一遍。
林瑞珺扶额,看着阿均满脸崇拜的神色,真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那人做了他两年的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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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瑞珺回去左思右想,自己既然想要好好打理铺子,现在有了这么一个门路,总归是要抓住的,况且……自从把那右相的证据交给柳澄之后,两人也就不可能再不如陌路一般再不往来了,何不如大方一些?
想通了这些,便送出了信,定在了七月初十。
说到这证据,林瑞珺这才想起自己居然忘了跟父亲说一声,也还没问问父亲以后的打算,依她看来,父亲定是希望右相一派连根拔起的。
她去了爹娘的房间,这事也没必要瞒着娘亲,因此请过安过后,就说起了自己得到这证据的来龙去脉。
“女儿之前打理柳府的时候,经常出去各处铺子查看,有一个独眼的漠北客商与我相熟,只是有一回却在柳府附近一处昏暗小巷里看到了他,浑身是血,我当时便吓到了,上前询问,他说是自己命不久矣,只有我能帮他了。”林瑞珺回想着当时的情况,仔细说道。
“他应该是知道女儿的经历,又跟我打过几次交道,所以最后关头也只能来找我了。那人父亲原本是户部官员,因为手里掌握了右相与漠风国往来的证据而被右相派人残忍杀害,只有他逃了出来,他父亲手里的东西没能留下来,因此他想要复仇,就只能自己重新寻找证据。”
说到这里,林仲勋已经明白了,问道:“所以他潜去了漠风国?”
“是,费尽心思才拿到了那个证据,可是又被漠风那边的人追杀……”想到那人眼睁睁死在自己面前,林瑞珺心里一阵悲痛,比起他们的家破人亡,自己已经幸运太多了。
文慧珠已经气得浑身发抖,拳紧紧握住,狠狠砸在软榻上,咬牙切齿,“右相!又是他们!这朝堂他们一手遮天,做了多少孽?可恨那皇帝无能!不能肃清朝野!”
他们受了十年的分离之苦,如今虽然回来了,可却不是因为当初的冤屈得雪,而是因为皇恩特赦,那右相如今还好端端地在哪,右相一党照样横行霸道,把持超纲!
林仲勋比妻子要镇定得多,这些年来,这个朝堂他早就看透了,也心凉了,所以这些日子,回来的官员都在四处走动,希望能再谋一个职位,只有他安安静静地呆在家里,一心教导儿子,陪伴妻女。
雄心并未老,只是无处安放而已。
“女儿也痛恨着右相一派,只是身为女子,苦无对策,因此……因此就把那东西交给了……交给了柳大人。”
文慧珠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柳大人?”
林瑞珺知道娘亲恐怕最不愿意听到这个名字了,可还是得说,“柳澄。”
“什么?”文慧珠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情绪比刚刚还激动,拍案而起,“给了他?那个小杂碎一家子都没什么好货,谁知道他肚子里装着什么?万一他转头就给了右相那一伙怎么办?人面兽心的多了去了,更何况……”
文慧珠对柳家的了解并不深,因着女儿的事情,心里早就膈应着,因此什么话都骂得出来,此时知道女儿把那东西给了他,更是气绝,“那样的小白脸,最会花言巧语骗人,是不是他诓去的?”
林瑞珺看娘亲这么激动,连忙给她顺气,拍着她的后背说道:“娘,您先冷静一点儿,女儿是那样容易被骗的吗?若不是相信他的为人,怎么会给他?况且……他父亲、叔伯,也都是右相手下几缕冤魂。”
文慧珠倒是不知道这些,闻言一愣,“真的?”
林瑞珺郑重点头,“千真万确。”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放心把东西交给他。
林仲勋知道的比妻子多一些,他回来之后又打听到一些消息,这个柳澄,不简单。
既然女儿都已经把东西给了出去,那也就只能选择相信他了。
如今他们一家子在一起,生死共担,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好,那就只能希望,他能给右相狠狠一击了。”林仲勋抚着下巴,望着妻女说道。
“可是……”文慧珠还想说什么,可是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事情都这样了,拿东西也不可能抢回来。
“娘,现在来看,我们也只能把拿东西交给他的,不然就只能生生烂在咱们手里了。”林瑞珺见娘亲还是一脸不愉快,便握着她的手说道。
“哎……都这样了,我还能说什么?”
上苍保佑,那柳澄别是个黑心窝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