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王氏好像恢复了之前的冷静,又慢慢的说:“我刚想站起来,却听见他和厨子说让厨子出去的时候把药买好,下午的时候好动手。我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便吓的没有起来,过了会儿他们都走了,我才端着汤出去。”又看了一眼李耀祖说:“本来我是要说的,可是想想也许他是要去做别的其他什么事情,也就转过头忘记了,直到刚才看到向儿时,我才忽然想起来。”又对着李德说:“向儿好好的,不是你还有谁能够害他。”
李耀祖一听便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李德说:“德儿,为父给你一次机会,好好的把这件事说清楚,不然,为父是饶不过你的。”
“我,我”李德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看看李义和李王氏,再看看李耀祖,心里一紧便说道:“其实那碗药我并没有给向儿喝,还在我屋里呢。”
“你胡说!”李王氏蹭得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床上的李向说:“你没给向儿喝,他现在怎么这个样子了?”
李耀祖突然感觉身子有些发虚,摇晃两下差点摔倒,幸好旁边的椅子挡个一下。他缓缓的伸出手点了点李德,嘴里发不出声音,过了一会儿才道:“逆子,把你放火伤害向儿的事从头到尾的仔细说来。”
当李德承认给李向下药的事情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福张大嘴不敢相信,李寿皱着眉眨着眼也是有些不可思议,最不可思议的是李孝,他居然没有再转他的扳指,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先看看李耀祖,然后又看了看李寿,最后才看看地上的李德。他可能感到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了。
李德听到李耀祖的问话,忽然双手摇摆,口中叫道:“没有,我没有啊,我只是今日午时叫厨子出去买的药,后来下到碗里,我就觉得我做不出这样的事情,便没有送过来啊,我真的没有放火啊,真的没有。”他说着转过头看着李义和李王氏,又看看在场的人说:“你们相信我,相信我啊!”
李孝忽然走到前面对着李耀祖说:“父亲,孩儿有事要说。”
李耀祖一看李孝过来,皱了下眉便问有什么事。
李孝抖抖衣襟也跪在地上说道:“向儿屋中起火那日,我正好从二哥的窗下走过,我听见二哥和另外一个人在说此事。”
李孝的话更是把所有人惊呆了。这是怎么了,李家的四个儿子,现在老大让李向的事情弄的全身是病,老二又是害李向的人,老三又说他知道老二害李向,三个儿子都和这件事情有关,只有老四还是个孩子,站在一边狠狠的盯着李德。这叫什么事情啊,有这么复杂吗?
李耀祖先是震惊,之后是恼怒,对着李孝说:“哦,看来你也是知道这件事的,那为什么不早说呢。”
李德在那边却着急起来,大声喊道:“父亲,不是这样的,他瞎说的,我没有啊,我没有。”又对着李孝说:“你为什么害我,为什么?”
李孝先是看看李德说:“二哥,做过的事一定会被人知道的,你就承认了吧,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儿上,我还能替你求求情的,要是你不承认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
接着又对李耀祖说:“父亲,不是孩儿不说,当时事情紧急,向儿还在火里,最要紧的是要救出向儿,后来向儿脱险,孩儿看到二哥有悔过的样子,就想是不是在等两天,要是就这样说出去了,二哥以后怎么办,直到刚才听到大嫂说二哥居然还在害向儿,我就不得不说了,不然为了二哥的脸面,却要失去向儿的命,孩儿办不到的。”说着深深的拜服下去。
“你胡说,你为什么污蔑我,为什么?我知道了,你也在想家主的位置,你也想,你要一个一个的把我和大哥都弄下去,你好继承家主,哈哈哈,你够狠,我原来怎么就没看出来呢,哈哈哈……”李德像疯掉一样站起身前摇后摆的说着话,还不断的大笑着。
“李福,李寿,快把他给我拉出去,关起来,快!”李耀祖也受不了刺激了。
“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李耀祖大声的对着屋顶喊着。
李家虽然不是书香门第,但也是每代人中都有着出类拔萃的人,所以李家才延续至今,到了李耀祖的儿子这里,四个儿子,他现在都没有发现哪个可以继承他家主的位置,本来他是看好老大的,可老大有些太软弱了,老二老三他根本没有考虑过,老四还小他还想再看看,没想到问题还是出在了老二老三身上。他完全明白老三为什么现在才说出来,一个是可以把老二钉在耻辱柱上,永远不可能做家主,一个也是想通过这件事确立他兄友弟恭,上慈下孝的好人外表。别人不知道,李耀祖是知道老三的,表面上是沉稳的人,其实暗地里确实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所以一直没有怎么重用老三。今天通过李向的事情,这些人的面目一个个全部被揭露了出来。看的老爷子心口一疼,跌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再说话。
魏征不在府里,他和两个亲兵去了西市的一家生肉店。
店里没有人,老板坐在柜台后无聊的用布刷子掸着生肉边上飞着的小虫子。就在生肉店对面的茶楼上,两个青袍人对坐饮茶。其中一人便是出现在生肉店里的那个先生。
“你看,我说他成不了事吧,这不,已经来了。”先生用头点了一下楼下出现的魏征,对着另一人说道。
“哈哈,刘先生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幸好听先生的话,我们的人撤出的早啊。”声音哑哑的,很怪异,听过的人绝对忘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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