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在沐振身上,我放不下他,才嫁他为平妻!”陈静没说的是,沐振觉得她比不上苏雪晴,她愤怒,她不甘,她嫁沐振为平妻,是要让沐振慢慢感受她的好,她的情,她要将苏雪晴彻底比下去,嫁来不久她发现,她的决定是非常正确的。
“你那娘就是空有美貌、才情的废物,我进门后,稍用手段,她就不理你爹了,天天将你爹往外推,你爹的心,慢慢的就移回我身上了,哈哈哈……”
沐雨棠看着她得意的面容,不屑的嗤笑:“陈静啊陈静,你就是一俗女,才情,意境,远远不及我娘!”
清冷的声音触到了陈静最深的忌讳,她阴沉着面色,疯狂的怒吼:“你娘已经被我算计死了,你爹和我生活了十五年,我是胜利者,你娘是失败者,我哪点比不上她?”
“新婚未过,沐振禁不住诱惑,娶了你这主动投怀送抱的美人入府,我娘心高气傲,对这种渣男彻底失望,不屑一顾,才会不理他,不是中了你的诡计和他离了心,我娘不要的东西,你还如获至宝,洋洋得意,真是愚蠢至极!”
沐雨裳清冷的声音连嘲带讽,看着陈静愤怒的快要扭曲的面容,她还觉得不解恨,慢悠悠的添了把柴:“如果我的夫君敢在新婚期间,好色成性的迎娶旧情人为平妻,我会乱刀砍死他!”
沐振一张老脸瞬间黑的能滴出墨汁来:雨棠这是在变相骂他好色、花心,活该被千刀万剐么?
陈静怔忡着,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沐振不是她抢来的,而是苏雪晴不要,丢弃给她的,真是奇耻大辱,她杀苏雪晴,更加杀对了:“苏雪晴勾引了沐振,抢了我的夫君,她该死!”
苏雪晴身为京城双璧,数不清的优秀男子趋之若鹜,她用得着勾引沐振这个要才能没才能,要武功没武功的渣男?
是沐振紧追着她不放,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让她出嫁吧。
沐雨棠看着快要陷入疯狂的陈静,眼角眉梢满是嘲笑:“你自己没本事,抓不住沐振的心,不能让他娶你为正妻,你不好好反醒自己,还将事情怪到我娘身上,无耻!”
陈静顿时怒不可遏,瞪沐雨棠的眼眸,愤怒的快要喷火:“你和你娘一样下贱,你娘难产时,我就应该一刀结果了你这个小孽种,送你们母女一起下地狱……”
“啪啪啪!”沐雨棠目光一寒,双手左右开弓,将陈静接下来的话打回了腹中,陈静三观不正,她懒得和她多说废话,她欠教训,自己就动手教训教训。
陈静的脸被打的歪过来,歪过去,歪过来,再歪过去,胸口心脉剧痛,她没有丝毫反抗力,足足挨了一百耳光,脸火辣辣的疼,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肯定肿的不轻,嘴里充满了浓浓的铁锈味,那是血的味道。
沐雨棠停了手,看着陈静高高肿起的脸颊,冷声道:“沐夫人,这只是给你的小小教训,如果以后……你没有以后了。”
她诡异一笑,看着窗外,沉声道:“杨大人,事情的经过,您都听清楚了吧。”
沐振一惊,杨大人在外面听案吗?他来了这么久,怎么都没察觉到?
“听的一清二楚!”身穿官服,头戴官帽的顺天府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看着神色清冷的沐雨棠,眼睛里满是赞叹,人证,物证虽然都在,但事隔十五年,如果陈静一口咬死不知道,他们也无所奈何。
沐雨棠设计策,引陈静主动交待真相,为母亲报仇,真是聪明伶俐的孝顺女子。
目光看向躺在床上的陈静,顺天府故意忽略她面目全非的脸,轻咳一声:“本府现在宣判,沐国公夫人陈静,下毒谋害原配苏雪晴一案证据确凿,罪名成立,其心思歹毒,其心可诛,判明日午时问斩!”
宣判的最后一字落下,陈静只觉轰的一声,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耳边不停回荡着一句话:“明日午时问斩!”
她知道事情败露不好收场,却怎么都没料到,沐雨棠请了顺天府过来,将她的罪行听的清清楚楚,当即就给她定了罪,还宣判了斩首的日期,现在到明天午时,只剩下*个时辰了,她根本来不及采取任何的自救措施。
可恶的沐雨棠,来静园质问自己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取自己的命了吧。
陈静犯了毒害原配的重罪,要关进大牢,她身受重伤,行动不便,两名女狱卒走上前来,一左一右的架住她的胳膊,拖了她向外走。
陈静挥舞着胳膊,慌乱的挣扎,却怎么都挣不脱五大三粗的狱卒,眼看着她就要迈出门槛儿,被押上囚车,她看向沐振,慌乱的求助:“老爷,救我啊,老爷……”
沐振趴在单架锦褥上,面色阴沉着,眉头紧皱,冷声道:“你害死雪晴,被判刑斩首是死有余辜,我不会救你的。”
真是大义灭亲!
沐雨棠嘴角扬起一抹嘲讽,陈静杀人的祸根是沐振,沐振得知真相,见死不救,不是真的想为苏雪晴报仇,而是怕被牵连,想和她划清界线,明哲保身,真是个无耻至极的渣男。
陈静和他夫妻十五年,他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敢为陈静说一句好话,还和别人一样痛斥她,陈静终于可以看清,自己费尽心机得来的夫君,究竟是个什么货色,她肯定悔的痛哭流涕,连肠子都青了。
“告辞!”杨大人见陈静被抓进了囚车里,拱了拱手,告辞离开。
沐雨棠也不准备在乌烟瘴气的沐国公府多留,瞟一眼单架上的沐振,丢给他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慢悠悠的走出了房间:苏雪晴难产的真相大白于天下,虽然知道的晚了些,但还了她公道,她泉下有知,应该会瞑目了。
太阳徐徐落山,夕阳的余辉照在假山旁男子身上,为他流畅的雪衣拢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
看到沐雨棠,他缓步迎了上来,见她小脸阴沉,他轻轻蹙眉:“抓住了毒害亲人的重犯,是件开心的事,你怎么闷闷不乐的?”
沐雨棠眯了眯眼眸:“不亲眼看着她命丧黄泉,我开心不起来!”
萧清宇黑曜石般的眼瞳里闪掠一抹浅笑:“她身受重伤,又进了大牢,夫君都不管她死活了,你还怕她耍花样?”
沐雨棠和陈静交手多次,知道她一向诡计多端,只要头还在脖子上,她就一定会想办法自救:“她夫君不理她,她还有儿子,哥哥啊,那两个人能力不错,在军中又有一定的势力,不得不防!”
萧清宇莞尔:“你担心他们劫法场?”青龙国的法场戒备森严,没人敢做乱。
沐雨棠眨眨眼睛:“陈先河被打了一百军棍,重伤休养,沐云城又被我打折了腿骨,走路都是问题,就算他们想劫法场,也没那个能力,不过,咱们也不能放松警惕!”
陈静是个很执着的人,从她甘愿自降身价,嫁沐振为平妻就可以看出,她一旦认定了某件事,某个人,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如今,顺天府要斩她的脑袋,她那么惜命,绝不会乖乖等着被斩,一定会再做困兽之斗。
“那明天午时,我陪你去刑场,亲眼看她人头落地!”萧清宇强劲有力的手臂,轻揽着沐雨棠的肩膀,将她拉进怀里。
沐雨棠没有挣脱,头枕着萧清宇的胸膛,嗅着淡淡青莲香,听着强劲有力的心跳,烦闷的心情莫名的安定下来,抬头看他:“萧清宇,杨大人的事情,谢谢你了……”
沐雨棠的郡主只是个虚衔,没什么权利,不能强抓身为沐国公夫人的陈静,也无法调动官员,顺天府和官差,侍卫们,都是萧清宇命人叫来的。
萧清宇低头看向怀中女子,她漆黑的眼瞳就如两汪小小幽潭,吸人心魄,粉色的唇瓣张张合合,吐出一串串清新气息,就像在无声的邀请他。
他暗沉的眼瞳闪掠点点暗芒,强劲有力的手臂落到她腰间,箍着她的小腰,让两人紧贴在一起,额头也紧抵着她的,轻声低喃:“只有一句谢谢吗?”
英俊的容颜近在眼前,清清淡淡的气息喷洒在小脸上,沐雨棠小脸微沉,睁大眼睛瞪他:“陈静还活着,我没心情给奖励,等她伏法了再说。”
萧清宇看着她狡黠的眼眸,眼瞳里浮现不易察觉的笑意,薄唇蜻蜓点水般掠过她的粉唇:“好!”
子时,夜凉如水,陈将军府的书房里灯火通明,沐云城低垂着头跪在陈先河面前,看他那僵硬的姿势,以及后背渗出的汗渍,他最少也跪了小半个时辰了。
陈先河看着他坚定的目光,倔强的神情,轻轻一叹:“阿静是我的亲妹妹,我也想帮她,救她,可你也看到了,我重伤未愈,连路都走不稳,如何进宫面圣?”
沐国公府接二连三的出事,京城里上至名门贵族,下至平民百姓,三教九流,都当成笑话,皇上更是对沐国公府的每一个人都不满,陈静暗害苏雪晴的事情揭穿,皇上只会对沐国公府更加厌恶,谁为陈静求情,都会遭到严厉的斥责。
他有失职罪在身,已经遭了皇上不喜,如果去为陈静求情,估计他的性命也会不保,如果皇上发怒,说不定整个陈府都会遭遇,他不能因陈静一人,而毁了整个陈府。
沐云城抬头,看着陈先河凝重的面色,沉声道:“舅舅不必担忧,云城不是请求舅舅进宫面圣!”沐国公府臭名远扬,母亲的罪名已定,进宫见皇上救不了母亲,只会让母亲更早的被斩。
陈先河一怔:“那你求我做什么?你可别做傻事劫法场!”行刑当天,围观的百姓成千上万,负责监护的侍卫也有几十甚至上百人,戒备非常森严,劫法场劫不走人,还会将自己搭进去。
沐云城微微一笑:“舅舅放心,我有分寸,不会去劫法场!”
陈先河蹙蹙眉,不面圣,不劫法场,难道是:“你想在大牢里换死囚,替你母亲上刑场?”
“也是,也不是!”沐云城摇摇头,笑的高深莫测:“我今天来找舅舅,是想请舅舅借我两名厉害暗卫,其他事情,都不必舅舅插手,我会自己办妥!”
陈先河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目光,突然发现,他的外甥长大了,长高了,也变聪明了,眼睛里就像蒙了一层迷雾,连他这个做舅舅的,都窥探不出他的真实想法:“云城,你母亲犯的是谋害正妻罪,按律当斩,明日午时过后,沐国公府的国公夫人就是死人,就算你母亲活下来,也要过着见不得光的日子,一辈子隐姓埋名……”
“我知道!”沐云城点点头,目光幽暗,一个时辰前,他去大牢看望母亲,母亲像抓到救命稻草那般,抓着他的衣袖苦苦哀求,请他务必救她,从小将他养大的亲生母亲啊,那般的低声下气的请求她,他不忍心回绝。
常言道,好死不如赖活着,既然母亲想活,他就尽量帮她活下去。
陈先河见他目光坚定,似已做好万全的准备,到了嘴边的劝解转了个圈,化为一句重重叹息:“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我也不再劝解,我会调遣两名侍卫给你!”
“多谢舅舅!”沐云城面露喜色,对着陈先河,重重的磕了个头,有了舅舅的暗卫助他一臂之力,他一定能够成功救出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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