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回来,陆寒可没打算让纳兹德拉坚科来捡这个便宜,这个家伙是个十足的人,不要脸到了极,而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最难控制:一个是一尘不染的君子,另一个就是唾面自干的人。陆寒比较喜欢那种爱面子,同时又有贪心的中庸之辈,只有这种人才容易受人威胁——比如阿布拉姆这个人就不错。
“对于是否应该建立煤炭生产联合体这件事,现在还不宜过早的下定论,”陆寒接过纳兹德拉坚科的话题,道,“必须承认,这个想法是很不错,对于解决目前远东煤炭企业所面临的困境,也有很大的助益。不过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想法,你认同的事情,别人不一定认同,这是必然的,对不对?”
纳兹德拉坚科连连头,他要推行的这个计划,难度最大的地方就在这里。远东那么多的煤矿,领导层跟他都是平级的,有的甚至比他级别还高,人家凭什么要听他的?所以这件事要想做成,还必须要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后面推动。
“我认为可以这样做,”陆寒继续道,“你可以把自己的观和想法写成文章,选一家实力比较雄厚的报刊登载上去,比如《真理报》或是《莫斯科报》什么的。显然你的观和想法,形成舆论,哪怕是争论也好,到时候,自然会有赞同你这一观的高层人物向下施压。”
纳兹德拉坚科眼前一亮,他的这个构想也不错才形成个把月,很多地方并不全面,自然也想不到要写文章上去。眼下,陆寒这话提醒了他,他认为这件事必须尽快去做,否则,若是被别人抢了先,他可就居于下风了。
陆寒大致能猜到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他也不介意,而是继续道:“不过,仅仅靠上层的人物施加压力还不够,毕竟现在并不是所有人都赞成股份制改革,有人支持,有人就会反对,所以单纯的施压,并不一定能起到最好的效果。我们还应该做好第二手的准备。”
阿布拉姆将目光投过来,他对陆寒的表态并不满意,认为这么大的事应该先与安德烈商量一下,毕竟他和安德烈都是反对改革的,对什么股份制这种东西,更是没有任何好感。
“什么样的第二手准备?”纳兹德拉坚科好奇的追问道。
“当然是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陆寒笑道,“比如丰厚的回报。”
阿布拉姆不话,他在等着陆寒继续下去,丰厚的回报,这种东西谁不喜欢?
“现在,远东的大多数煤矿企业都很困难,我想,这一不仅你们知道,莫斯科也知道,相信就连大多数的工人也都知道。”陆寒继续道,“如果,我们现在找到了一个办法,既可以让企业扭转困境,又能让工人们的工资稍稍多拿一些。同时呢,你们自己又能得到一大笔额外的收入,还能有多余的一部分资金用来改善矿上的工作环境,更新一些设备,甚至还可以让你们有一笔多余钱,用来疏通上层的关系......呵呵,疏通关系嘛,我觉得与清廉与否无关,那是一种追求进步的表现,难道不是吗?”
既能照顾企业的利益,又能照顾到工人的利益,还能照顾到头上司的利益,最后,自己还能拿到实惠,有这样的好事吗?钱从哪里来?
“你的打算,陆,”这回就连阿布拉姆都沉不住气了,抢先问道。
“我想,纳兹德拉坚科先生有一个问题提的很有必要,那就是我们的煤炭价格的确需要提一提了,过去系统内每吨67卢布的价格,只够给工人开工资的。依照现在的形势,我认为调涨到每吨两千卢布左右是比较合适的。”陆寒道,“当然,价格一次性翻了将近三番,必然会引来电力、供暖乃至能源等部门企业的反对,要想把价格谈拢,服他们让步,恐怕不是短时间内能够解决的问题,所以,我们当下应该将目光瞄准国外,走出口这一条路。”
“可是我们没有外贸的配额,”阿布拉姆道,“而且,就算有外贸配额,在征收过各种费用之后,我们能够剩下的也不会有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