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塔利他们呆的地方,是一个空旷的大厅,当初规划出来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足有两三百平的样子。大厅里很乱,地上都是碎石,只是在中间的位置放了一张破旧的矮桌,桌上有一些酒瓶,还有一些食品包装袋。
离着矮桌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火盆,火盆上盖着一个铁网,两个壮汉正凑在火盆前面,拿着几个用铁钳子穿好的火腿肠,在铁网上悠闲的烧烤。
在大厅右侧的角落里,两个被捆的像粽子一样的家伙,被蒙着嘴,放倒在地上,看他们鼻青脸肿的样子,估计是没少受罪。而在离着两人三四米远的地方,还有一个浑身是血的家伙扑倒在地上挣扎,适才跟着维塔利的两个壮汉,正用一把匕首将他的右手上仅剩的拇指切下来。因为嘴巴里塞着布团,这家伙也叫不出来,只能发出类似猪嚎一般的呜咽。
“啧啧啧......”陆寒凑过去,瞅了瞅地上那几根血淋淋的手指头,咂咂舌,扭过头来向维塔利道,“这都没问出来?”
站在旁边的维塔利紧抿着嘴,没有直接回答,过了十几秒,才闷声道:“你猜对啦,这些混蛋的背后还有人,估计不好对付。”
“哦?”陆寒不紧不慢的走到那个火盆边上,也不客气,自顾自的从铁网上拿过一个铁钎穿着的火腿肠,放到鼻子前面闻了闻,朝着一个看着他的壮汉笑道,“好东西,德国红肠?”
大汉愕然看他一眼,咧开嘴傻笑,同时竖起大拇指朝他比划一下,显然他没猜错。
红肠已经烤透了,亮闪闪的一层油,香气四溢。陆寒咬了一口,转回身,递给维塔利。
“我现在哪有心情吃东西,”维塔利推开他的手,不耐烦的道,“刚才这家伙开口了,是他什么都不能,了也是死,而且会连累家人什么的。”
陆寒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瞅瞅,是地上那个被切掉手指的倒霉鬼。
“会连累家人?”咀嚼着嘴里的肉肠,陆寒呵呵一笑,道,“那就,他怕的人是在朝鲜,跟你有什么关系?怎么,还怕他跳过图曼纳亚河来咬你?”
图曼纳亚河就是图们江,下游地区是苏联与朝鲜的界河。
“怕不怕是另一个问题,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撬开他们的嘴。”维塔利恶狠狠的道。
“想知道结果留一个人就够了,三个人都留着岂不是浪费?”陆寒吃着火腿肠,轻笑道。
“哦?”维塔利愕然,他考虑的是钱的问题,三个人逐一审问,就算有熬不过去死掉的,总还有剩下的两个,可要是只留一个,那......
陆寒不理他,施施然走到那个倒地的家伙身边,蹲下身子,伸手扯住他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来——正是上午见过的那个矮个子。
“先送他走吧。”瞅了一眼矮个子那张几乎看不出原形的脸,陆寒放开手,头也不回的道。
尽管不太明白陆寒的意图,但经过之前的事情,维塔利对他已经有了几分信服。没多问什么,他朝站在陆寒身边的一个壮汉使个眼色。
壮汉得了指示,上前一步,掏出匕首就想朝矮个子的心窝上捅。
“等等,不要那么凶残,温柔一,”陆寒急忙拦住他,一脸嗔怪的道,“你要明白,死亡是一个过程,需要仔细的体会才能感觉那一份特有的美感。”
着话,他指了指矮个子喉结的部位:“这,从这动手,动作慢一,看过拉提琴吗?就用那样的力度。这里有软骨,如果够仔细的话,你甚至能听到一段乐曲。”
壮汉有些愣神,用一种莫名的目光看着陆寒,就像看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