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其中,那落魄灰袍文人一直静坐于旁边,双眼眯成一线,也不知是睡是醒;关平辗转半个华夏,高人也见了许多,总觉得那文人身上,流露出一种沧桑后的厚重感,想必不是庸人,便趁着空挡,朝那文人拱了拱手,道:‘若非先生提醒,几铸大错,敢问先生大名?’
‘颍川徐庶。www>
关平心中微微一怔,脸色却无变化,只笑道:‘原来是颍川徐元直,久仰大名啊。’
‘噢。’徐庶哂然一笑,道:‘不知关将军仰的是庶哪项薄名?’
关平见徐庶一副高傲模样,也不知这是他根本就不屑于与自己这个小小的江夏太守交谈过多、亦或是他有心考察自己;心里还是不恼,笑道:‘元直为天下所知者;一乃侠名,年少时义薄云天、为友杀人;二乃才名,元直与荆州才俊多交好,才学过人,闻达于天下。然此两项,皆不足为道,唯有那孝名,才最是令关某敬佩。’[
徐庶眼中一亮,说道母亲与孝道,他脸上的高傲之色,仿佛消失了些,随之又涌上无线愧疚,道:‘这孝道之名,庶,受之有愧啊。’
关平只在旁静静听的,见徐庶眼睛渐渐湿润,却并未说话。
‘父母在,不远游啊……’徐庶喟然长叹。
这一番感叹,连得地上那徐龙也大声哭了起来,就在地上挪个身,朝着正北方向,磕起响头来。
‘你这是作何啊?’
见那徐龙哭的涕泪横流,啜泣道:‘龙若死,不足惜,可怜家有老母亲,无人赡养矣!’
关平神色一动,也不由思念起后世母亲来,老人家那么大的年纪,陡然承受丧子之痛,不知她可承受得了,不由眼中一热,喉结艰涩蠕动,至那徐龙面前,将其扶起,道:‘若是你所说属实,我必不杀你,反要任命你在太守府中做事,并将令慈接到这府中,颐养天年,如何?’
徐龙噗通跪下,道:‘若能如此,徐龙,必将性命,托付于大人!’
‘嗳!’关平愠怒作色,道:‘你有高堂在世,这条命便只能是你母亲的,哪轮得到我,休得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