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关平也是疲累至极,径直倒在外侧,非常柔软,不由长吁了口气,能在死前睡个好觉,也是不错。
关凤又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包裹,从内掏出许多野果,笑着将哥哥拉起来,道:”贪睡鬼,吃完再睡。”说到此时,关凤脸忽的就酡红,低下头,低声道:“吃饱了,也才有气力。”
关平看见那野果,红灿灿的,不知道是何物,看起来很是可口,也不怕中毒了,反正都是个死,怕放几个入口中,顿时,满口生津,香甜无比。
“好吃吗?”关凤盯着他,眼巴巴的问着。
关平一面往嘴里塞,一面点头,道:“不错,我先前,还不曾吃过这美味的东西,来。”关平拿着一个果子,就要喂给妹妹;关凤闪开,笑道:“我吃过一颗,味道太甜了,吃不惯这东西。”[
关平想起她大了之后,受一些贵妇人的影响,确实不喜欢吃甜食了,据说是为了保持身材,便放开胃口,将那几串果子都吃了个干干净净,却不料,猛的,从胸腔处冲出一股股液体,关平知道那是满口的血,难道这果子也是毒果,现在是毒上加毒,关平暗自骂了一声,可为了不让她有愧疚,仍是死死地咽了下去,痛苦的瞪大眼睛,为了不露出破绽,便假装睡觉,径直倒在草堆里,将口对着墙角,压抑着哇的一声,再也止不住,登时便吐出几口鲜血。
关凤看着他一颗颗的将果子吃下,又躺下睡了,愈发开心起来,可是心跳却愈来愈快,脸上彩霞齐飞,面颊酡,连喘气都粗了些。
她紧紧的咬着嘴唇,心底显然是在抉择:哥哥今日是必死,他若去了,世间再无人来疼我、爱我、欺负我,那活着,还有个什么意思;而他去时,在路上若没个女人照顾,凭他那邋遢性子,岂不是被那些鬼鬼魅魅看扁了;再说,若不与他同过奈何桥,不同饮孟婆汤,下辈子碰不到他了怎么办。
哥哥,我是愿意陪你去的。关凤在心里低喃,可一想到先前他坐在地上,说着”风来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雁度寒潭,雁过而潭不留影”时那蓦然的语气,关凤的心却没由来一痛。
哥哥先前早有几门亲事,他都是挂着我没有答应,以至于到了现在,仍是没有儿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作为他的妻子,竟没能给他留下一点血脉,他去了之后,可有谁来替他烧钱祭拜,便真如那风,那雁一般,不留声,不留影,想哥哥何等英雄之人,却落个无后,这都是我害的啊。
想到此处,关凤整颗心,都是对关平的愧疚,她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下辈子的事,就靠缘分吧,此生,决不能这样草草了事。
想着,关凤轻轻将手伸到脑后,解开那布绳,将一头秀发铺开,又轻轻解开衣带,缓缓褪去外衫,连那张老夫人所赠的铠甲也拨了下来,放在一边。
就这么,关平在里面忍着漫天的痛楚,对着墙角猛呕血,关凤则在外面慢慢的将自己的所有一层层拨开,返回成最贴切自然地状态。
老寺荒败,就在受损如来法身的一侧,在从破旧窗户中透过的月光的倾洒下,一个女子,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