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哪里敢呀,人家昨天亲自跑到村里去找我了,尽你的坏话呢?”
“丫头,你咋颠三倒四的?”
“我……”
黑娃忍不住了,猛地弹身起来,傻笑道:“涣哥,我去看看那臭豆腐成功了没,天天吃荤的,也该吃些素的了。你呢涣哥,你荤菜好吃还是蔬菜好吃?”
“黑娃……你再敢嚼舌头!”
“我走了……”完把腿便跑,可还是被刘涣扔一块泥巴砸中了,“哎哟”一声骂道:“后背偷袭,算什么好汉……我看你是荤的素的都想吃……”
“涣哥,他什么荤菜素菜的?”
“额,这个嘛,是他乱的……”刘涣支支吾吾,总不能告诉丫头,有一天不心把她比喻成“素菜”了吧!
“哎……哦……哼!对了!我是来找你理论的。”
“你……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你出的那狗屁‘鸡兔同笼’的问题被别个解析出来了,人家跑来向我炫耀,人家和你同等聪明……哼!聪明就聪明,关我屁事?有什么好炫耀的!”
“我丫头,你这到底要和我理论什么呀?”
搞了半天,刘涣还是不清楚这丫头要什么,他只得故技重施,调虎离山。
“唉,对了!丫头,等涣哥建好这学堂以后,又在旁边建一些房子,到时候分你一间吧,你要宽阔的还是狭的,是朝着稻田,还是面向河流,或者你喜欢推开窗户就看到鹅湖山……”
“真的么?那书上‘驷马难追’,你可不得骗我!”
“我哪里会骗你,真心的,涣哥一定给你留一间最好的。”
“那好,我要面朝稻田的。我爹给我取名满仓,整日看着稻田才好呢,否则如何满仓了……哦,对了,那我能接我爹娘过来住么?”
“额……接过来也是可以的,但是那房间却不大呀,你爹你娘一来,怕是拥挤得很。”
“哦……不过……不要紧的,我爹,早晚我都是要离开他们去别处居住的,不接来也行……”
“恩,这个嘛……”
“嘻嘻,那我走了,对了涣哥,张爷爷让我转告你,一个叫做陆九渊的人又来信了……”
如此过了几日,地基便要挖好了,刘涣每日花出去的钱财,也如流水一般,哗啦啦直响。他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而今的钱财好像并不用,关键是物价太高了。
到得一个冷嗖嗖的早晨,正是正月间的最后一天,静安跑过来叫刘涣,虚相大师有要事相商,让他务必一会。
刘涣心中到底是感激虚相的,二话不,就朝鹅湖寺而去。
见了虚相,那秃驴还是老样子,正坐在蒲团上装.逼。
“阿弥陀佛,不知大师唤我,可有急事?”
“施主,你何时变得这般冷漠与生分,难不成,你忘记了贫僧与你的‘儒佛相辩’了么?”
“嘿嘿,大师还记得呢。去年我曾过,不肖一年时间,我定会来此与你做伴的,我固然没有假话吧!”
“阿弥陀佛,正是正是,贫僧还记着呢。今日唤你前来,却有两件事情,其一是你师父来信了!”
“我师父?他会写信?”
“阿弥陀佛,你一看便知!”
刘涣接过信封,打开一看,果然写着几句话,大抵是:“老子又杀人了,金人二十、汉人贪官六个;老子寻得一匹好马,看能不能给你带来;好好练武,回来没有长进,老子抽死你;没钱记得找虚相……”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刘涣除了哭笑不得以外,还震惊于字迹,那字迹写得歪斜,但尽无一个错字别字。他怀疑,这信是不是他师父逼迫一个外族人写的……
“施主,你可看完!”
刘涣没有话,取出火折子,将信全烧成了灰烬,化在虚相的香炉之中。
他仰天长叹一声,忽地想起那雪雨菲菲的时节,他脆弱地躺在师父的肩膀上……
“阿弥陀佛,施主且慢,还有第二件事情……”
“抱歉,我今日不想知道、也不想做其他的事情了。”
“你……”
刘涣长身而去,迎着阳光,奔到山巅。那里正是当时师父传他武艺的地方,师父打破的酒壶碎片,还安静地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