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木柴的灼烧,然后是泼水,洞口的岩石纷纷像坚冰一样裂开、酥软、滑落,原本只还算整齐的洞口变得破烂不堪……
忙碌的和围观的众人眼中仅存的犹疑也变得踪影皆无,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重复劳动了,没人再怀疑什么,连同原本看热闹观望的人也加入进来,及到下午的时候又来了数十个不需要参加训练的老工匠,号称是瞧瞧新花活的名义来了解新的开石模式,顺便帮忙一起铲走碎石,清理浮物,重新添柴,火烧灼,另一边铲雪添箱,融雪化水……这个偏僻的洞口处就像过节一样热闹。△¢頂點說,..
到底人多力量大,扩展个洞口而已,没像老罗预估的那样花费两三天,仅仅一天半的时间,原本狭窄的洞口就被扩展成了能够容纳偏厢车通过的坦途,最后一次烧烤岩石的焰火被冷水熄灭,清理了通道口之后,终于可以从容的进入山洞内部。
山洞里面足有数千个平方,最高的洞壁距离地面足有三四十米,边角的位置有几个不知道看不清通向何方的孔洞,这不是溶岩地形,而是冰蚀地貌,地面上很平坦,没有会绊住人脚步的石笋之类,穹上面还有几处隐约可以望见天空的天然窗口,虽然不怎么规则,但是不用担心冬日的冷风灌入,也不用担心未来洞内的烟火难以散去……
“道祖在上,这简直是老天创造的最好的工坊……这边可以放下至少二十个锻炉,摆得下六十组砧台……”李涅跟在老罗身后进了山洞,四处张望之后大声的感叹道。
“何止可以放锻炉,如果不是没法子挖沙坑,用来安置四座炼炉都足够……”李涅身后跟着的是当初在希尔凡忙碌铸造的炼炉大匠,就是那个喜欢和李涅对着干的宗五伯。
至于喜欢凑热闹的倔老头窦铣?现在可脱不开身了,老家伙正忙着搞平民的冬日训练呢,每天吆喝来喝斥去不知道有多威风。
“放甚炼炉,这大冬天的,有了炼炉也没处找铁石去,宗老五,你别捣乱!”想起又能听到敲敲打打的锻造声,李涅的心情别提有多好了。
“嘿……”宗五伯嘿然一笑,不再话。
空气中还残留着之前烧烤岩石的烟火味,洞穴内部的石壁上黑黑的,满是烟火的积炭,却恰好符合工坊的环境。
大抵后世曾经的最原始山间子弹复装兵工厂也是这种环境吧?
老罗闷声不语的想到。
接下来平整场地,搭建锻炉之类的事情就完全不用老罗指手划脚了,一众闲的发慌的老工匠们正好做这个事情,老家伙们吆三喝四的招呼年轻的工匠学徒们运来洞外被烧的酥软的碎石和渣土,填充好几个没必要去深探的坑洞,然后就地在洞边用石块垒砌锻炉,甚至还有余暇指令众人把洞口修缮一番。
脱离了开洞大业的老罗也没闲着。
库扎克的北方是高山,东面是丘陵,南面虽然也有山峦却在锡尔河也就是药杀水的南面很远的地方。因为已经称得上是严冬,所以大雪过后,锡尔河已经完全冰封。老罗带人赶着四轮马车直接从冰面通过,根据来自后世的些许记忆,外加有精神力感应来探查雪下的地表,很快就在河南面找到了一处储量不大的露天煤矿,直接简便的解决了工坊未来的燃料问题,这实在不是一个困难事。
至此民事上需要老罗的事情告一段落,不是他没耐性安心发展民事,实在是眼下这个地方只不过是暂时落脚的地方,旁边有喀喇汗的人心意难明,更有不远处的土库曼人虎视眈眈,还不是安营扎寨发展自身的好时机。
放下正在筹备的琐事,老罗伏案筹划日后的预想中的安居地方,一个起始的落足。
按照他记忆中的历史脉络,故乡绥德一带在这个时期恰巧是宋辽以及未来西夏的征战之地,此番带队回归,未见得能够在那里安居,更何况按照绥德的水土情况,并不适合大范围屯田养民,更不用供给一只数万人的军队消耗了。
那么跳出这个地方选哪里呢?
老罗有些犹豫不决,从大的政治环境来看,马上对抗宋辽并不是明智之举,何况与宋辽打仗,他总有一种打内战的感觉。
如果选择在这个时候的绥德这种位置,注定会被宋辽两国夹攻,手头只有万多战士的老罗可玩不了直接对抗。左右征战倒是没什么,但是想要静下心发展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