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米桃咬破手指将自己名字写在白手帕上,递给守门的。
“痴心妄想,一个手帕,老夫人就会见你了?嗤。”
守门的不情愿的接过去,传来西里塔拉往院子里走的脚步声。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大铜门哗啦敞开,满头珠翠,衣饰华丽的一位老妇人在几个丫鬟婆子的簇拥下从门里进的院子里出来。
娘亲不但没有午夜梦回里的憔悴相反珠圆玉润比原来精神多了。
老妇人远远看见慕米桃停下脚步,神色失望:“红螺,请小公子进来说话。”
慕米桃忍住笑走进好滋味大门里。随着老夫人进到客厅。
“你们先下去吧。”老夫人吩咐左右,“小公子这几个字,怎么解释?”
慕米桃握住老夫人的手:“娘亲认识本来的女儿就看不出扮了妆的女儿吗?”
“女儿?”老夫人手一抖,茶碗摔倒地上。颤颤巍巍站起来仔细看慕米桃的眉目,半天摇摇头。
慕米桃笑了。揭下面皮,老夫人登时涕泪横流一把搂住慕米桃:“儿啊,娘亲可把你好等的。”
“娘亲,你这几年去了哪里?”
“桃儿,还是你被离王府拉去选妃的第二天突然来了个黑衣蒙面的侠士,说带老身去寻你。结果将老身安置一处不认识的宫殿,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说是正在寻你。半年前那侠士忽然说寻到你了向娘亲要了颈子上带着的贴身玉坠,说和你相认的。还给娘亲开了这家豆腐店。我就说按你曾经和娘说过的名字起,你一听见就知道娘亲在这了。”
“娘,那位侠士后来来过么?”慕米桃已经断定娘亲所说的侠士就是无面。
老夫人摇摇头:“已经有一个月没看见了。”儿啊,你说也怪,那侠士老是蒙着个面具,娘亲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唯有那对露出来的桃花眼是很俊气的。
娘,因为他就是无面啊。看来就是失踪了。慕米桃按按太阳穴。不管怎样娘亲找到了,自己也了了一桩心事。真心觉得娘亲在这沙城镇呆的也挺好。自己在京城得罪了大瑞国的老大,不知道啥时候还被收拾,不如来和娘亲一起继续卖豆腐。
“娘,等桃儿把京城的事结吧结吧也到这里来陪娘一起开豆腐店。”
“娘就盼着这一天呢,那桃儿就赶紧把京城的事情处理了,回来和娘好好过日子。”老夫人抓着慕米桃的手笑出了核桃纹儿。
慕米桃本想这*就不睡了,和娘亲聊到天亮,再赶回京城处理碧玄馆的事。
最主要又一次月圆之夜即将来临,珏王府小树林的黑猫是不是守护虎符一直困扰着慕米桃。
不料天刚擦黑,土匪就灰头土脸神情沮丧的跑来找慕米桃。
“咋了?让人给煮了?”慕米桃戏虐的问道。
“老大,兄弟无家可归被张府撵出来了。”
土匪和瑛姑的亲事没有那么以为的那么好办的,张员外作为一方庄主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女婿若是那天比武的小生还好,武艺高超人也英俊。
留在庄上即能承载了家业,也能改良后代样貌。毕竟瑛姑不是多漂亮的女孩子,这就急需寻一位高颜值高智商帅哥。
熟料,在女儿追亲走了半个月之后忽然换成了艺不出众,貌不惊人的土匪,还是个相馆的小跟班。张员外岂能把宝贝疙瘩一般的女儿嫁给他。
慕米桃叹口气:“姻缘天定,月老那牵着线呢。你也别急。我与这老夫人是旧识,聊得投机,明日我回京城办事,你正好在这陪陪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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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泽国太子府,离安瓷捏着嵩郜送来的鸽子信。桃花满眼,喜气满腮。
真的没想到,那开卦馆就本太子一命的小公子竟然是女子。单不说她会算卦,日后能帮我坐稳江山,就论想那番样貌若是女人肯定是倾国倾城,沉鱼落雁。
“甄娘,更衣,本太子去看看父皇。”
“是,殿下。甄儿马上就来侍候殿下。”宫女甄娘羞答答应到。所有皇子一到有了成人,都会被安排几个娇美的宫女做人道方面的训练。离安瓷年已十八,侧妃也迎娶了两个,只是正妃迟迟没有人选。
甄娘便是时常能恭迎太子雨露的宫娥之一。自然比一般的宫女面子大,吃的香。
给离安瓷梳了个清爽的扎结,端正的插上南洋进贡的上等的玳瑁头簪。掐金边儿蟠龙对的绣袍。离安瓷步履生风仪态尊贵。确实是人中龙凤,资质上乘。
天泽国的建成帝埋头苦脸闹心的在勤政殿批奏折,一看离安瓷进来,笑出一脸褶子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世间大凡爱自己孩子的父母都这副德行。何况建成帝觉得自己那个流落民间的皇子离情绝虽是曾经皇后所出实在是不成器,花花太岁,皇朝的希望还得放在丽妃所生的安儿身上。
“皇儿,今日怎么想起来看父皇了?”他这儿子确实经常找不到影儿。
“父皇操劳国家大事,儿臣在宫外寻了些补药,孝敬父皇。”说罢,身边跟来的太监将一精致锦盒交给了御前公公。
离安瓷在皇上身边坐下来顺手给老皇帝按着摩:“父皇身体不好还是这样勤政,真是儿臣的楷模。”
“恩,皇儿以后万不可因嬉废政。”老皇帝边说边掏出一本折子递给离安瓷:“这个你说说看。”
离安瓷打开奏折,正是边关武将报的天泽与大瑞边界紧张互相对峙的折子。
离安瓷沉思一会儿:“父皇,以皇儿来看,我天泽国力强势,大瑞素来知道,此次借王兄失踪一事挑衅也是为了在边界土地争执问题上得到主动。如今既然效果已经差不多达到,不如来个完美收官。”
“哦?皇儿的意思,何为完美收官?”
“父皇曾要求大瑞进献一位公主和亲,只是母妃反对,此事便搁置下来,不如这次让大瑞给天泽献上一位太子妃。一来旧事重提树树我们天朝的威风,二来也可试探大瑞对我天泽是否顺从。父皇觉得呢?”
建成皇帝嘴角憋曰着弯了弯。心说朕上次要大瑞进献公主,你娘亲百般阻挠,又是寻死又是上吊的不愿意。多少年了后宫独*让朕见不到新鲜的小鲜肉。
现在皇儿你这招,你娘是肯定不会反对了。朕耳根也闹个清净。家和万事兴嘛。
“恩,皇儿的建议,待朕考虑考虑,再和你娘亲商议一二。”建成帝捋着胡子踌躇道。自己就是惧内,就是被丽妃的妖娆魅惑吃定了。世人皆知,在儿子面前也不用避讳啥了。
离安瓷会心一笑,告辞勤政殿,吩咐跟班的太监:“随本太子到母妃的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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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米桃回到京城,心早就不在这天子脚下。琢磨了一下碧玄馆的去情况,现在碧玄馆里打杂加上保镖加上护院加上家丁加上丫鬟婆子,关闭碧玄馆也是让不少人失业,京城就业情况也不理想,有这一份工,至少几十个人可以养家糊口。她想着好好合计下说辞怎么遣散众人怎么分配红包。
傍黑回到珏王府,正是阴历十五。是个晴天,月亮正圆发着淡淡的黄光。
夜上三更,慕米桃换上夜行衣来到小树林。悉悉索索的叶片声有点槮人。
星子月色透过林梢缝隙流淌进林中地面映出斑驳微弱的光。定星盘的指针颤动了一会儿,忽然停在一个方向不动。
慕米桃仔细观察定星盘上菱光镜的反射,奇怪的是上次萦绕定星盘上的那股气,没了。不见了。就像没见到那次的黑猫一样。
不对呀,慕米桃将定星盘收起再重新摆位,手指放在胸口念动紫薇诀。
“你在此处干什么?”
忽然背后一声愠怒的喝问。慕米桃大吃一惊,手指收起迅速将定星盘藏进袍袖。极快得速度做完这一些列动作没等慕米桃回身便倏忽间下坠,掉进一个密室。
四壁嵌着夜明珠照明。慕米桃按按胸口稳稳心神抬头正对上一双澄澈审视的眼睛。“珏王?你怎么在这”
“该疑问的是我吧。”
少师安然牵着她的手走到密室中间:“几次三番对我的秘密很好奇,今天本王满足你,你就好好看看。”
密室周遭除了照明的夜明珠基本没什么摆设,唯有正中放着一张桌案,上面有香烛牌位。
“供桌?”慕米桃转头看少师安然同时自语道。
“不错。”
“少师通?”待慕米桃仔细看清牌位上的字迹时更是吃惊非小。
“不错。我祖本是大瑞开国鼻祖少师燕北的直系孙儿,只因外戚干政大权旁落,远亲想要篡位便给我祖编织了一个罪名。处以:割舌,剜心之罪。还堂而皇之的写上馨竹史册,误导后人,简直慌谬至极。”
少师安然冰冷嘲笑的怒气是慕米桃从来没有见过的。
一瞬间她似乎也有点明白少师安然甘当明贵妃小三儿的用心。
“这就是你冷落碧儿,勾搭明贵妃的原因?”
“勾搭?哈哈哈哈,你用词不当。本王还不屑于去勾搭谁。是利用。互相利用而已。”
“少师安然,这样说,你知道?知道明心她?”
“真心爱过怎么会不知道心上人的变化。我不是让你进来探讨我的感情变化的。既然你那么好奇,本王满足了你的好奇,那么公平点互换,为本王找出这府中藏匿的虎符。”少师安然搂过她的身体正面相对:“前朝国师的养女,别对本王说你没有这个本事。”
大手钳紧了她的肩膀,少师安然的眸光有种魔力像电击一样直捣慕米桃的心脏。
美男计?哼!慕米桃用力挣脱开;“看来什么都逃不开珏王的慧眼。你说的虎符我并不知道,但是我曾经在这林中看见过一只体型庞大的绿眼睛的黑猫。今晚我来就是为了寻这黑猫的渊源。可惜今天黑猫不见了,黑猫所带来的那股气息也不见了。我也正为此纳闷呢。便被你带到这里。”
“黑猫?你见过?”少师安然听到黑猫这词很惊讶。这林子是他家的。他时时出入,难道他没见过?
“黑猫有什么奇怪吗?”
“关于黑猫的传闻,我只听祖母说过,它是守护上古神器的灵物。没人见到过,你说你竟然看见黑猫在这林子里?”
原来只有我能看见?也是醉了。“是啊,一月前的十六我还见过,当时还以为是王爷养的*物,今晚完全感觉不到了。”慕米桃耸耸肩打量这间密室,没有出口,一会怎么出去呢?
少师安然,负手立在牌位前,蹙眉凝神,良久板着慕米桃的肩膀:“我需要虎符为祖上伸冤,愿意帮我吗?只有你能。”他的眼眸盛满了某种凄楚壮烈。看的慕米桃垂下头去。
如果说不帮?估计连这间密室都走不出。权宜之计只能先答应着吧。
“珏王的意思怎么帮?”
“找到虎符,召唤神兽,据说神兽会带着永久时空的记忆,让神兽帮我祖还原历史,否则,我祖少师通一族将永远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那个,我只能说试试。我的功力不能和养父比。我只习得皮毛。”
“所以,本王希望你尽力。为了让你尽力,本王必须要把你变成本王的女人,据说这才能留住女人的心。”
少师安然说完蓦地将慕米桃按到扑在她刚刚为他那句话又大吃一惊的娇躯上。
“不要,堂堂第一美男难道就下作到只能用这种办法得到女人吗!”慕米桃扭动身体摆脱他俯下头亲吻的脸。
少师安然星眸冷魅唇角绽出笑意一只大手搂上慕米桃的细腰。
另一只手指尖弹上慕米桃的臂肘穴道。“桃桃,夜已过半,春宵苦短,既然你主动送怀来陪本王。本王就及时享受不枉你惦记本王一场。”
说罢,搂紧慕米桃旋身踢开墙上金砖。墙壁立即中开。里面莹光璀璨金丝金鳞仿若仙境。
少师安然抱着踢踢打打骂骂咧咧又掐又拧的慕米桃滚在密室金丝楠木软榻上。
俯在慕米桃的身上他粗壮的腿压住她的细腿。他强壮的双臂按着她呈大字型摊开的玉手。他的健壮就像山压得她动弹不得。
那双魅眼半闭狭长的黑睫覆在半开的眸上说不出的魅惑优雅。
他的脸一点点挨下来挨下来,茶草的清味扑在在慕米桃的鼻端。温舌雨点般落在暴露于眼前的慕米桃的耳侧肩颈深深的弄舌轻舔深咬裹吸,
“少师安然快滚开——不要碰我!”
慕米桃胸腔里翻滚着暴怒,愤恨。忽然一道红气从臂上升腾罩住少师安然的周身忽而像旋风一样转着圈席卷少师安然的面门。
“啊,你——”少师安然惊惧没有说完便瘫在软榻一动不动。
慕米桃也呆住。半晌惊惧的看着自己的手臂,那股红气在击倒少晒安然后又倏地打旋儿回到守宫砂的位置,安静的泛着朱红的淡淡光泽。
难道鬼玺是在自己发怒时就会冒出来护体的?
伸手摸摸少师安然的鼻翼,还在动,没死。第二道密室的门还没关。慕米桃走到放牌位的密室中,再一次运气怒从心头起逼出鬼玺红气打开出口。
林子还是黑黝黝的不在乎谁来不在乎谁走。慕米桃拍拍衣襟走出树林冷笑:反正明天她就离开这里和娘亲卖豆腐去了。退隐江湖,闲云野鹤。管你们什么虎符不虎符的,被逼迫着当工具的滋味真不好。
这夜,慕米桃踏实的睡了一觉。困意还未消就被小蜻蜓急切的喊醒:“表小姐,表小姐圣旨来了快起来接旨去。”
“什么圣旨啊,我不是刚从宫里放出来。”慕米桃咕哝着翻了个身蒙上被。
“真的有圣旨,表小姐,求求你快起来,怠慢圣旨是死罪的。”小蜻蜓带着哭音央求着。
慕米桃最见不得喜欢的人为她哭。勉强睁开眼睛:“好好好。我这就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