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的桌子上……怎么放着两个茶杯啊?
别说林钰贼精贼精的,她就是这习惯,进房就得先打量地方,警惕性使然没办法。
“那什么,我就是听说杜大人受伤了,来看看您!”林钰心知对方不欢迎自己,却还得出声讨好着这人。
毕竟人家是楚国来的,南唐和楚国可是交好的关系,这大楚国的公主还在南唐玩着呢!
不能乱来啊!
“林大人看过了,可以走了?”林钰万万没有想到,杜子陵这个逐客令下的是不是太干脆利落了?
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这货以后是不打算见他了还是怎么地?
林钰揉了半天屁股找了个凳子坐下了,眼睛又开始四处乱瞟了,杜子陵仿佛发现了林钰这不老实的眼睛,走到她面前,逼问道:“林大人,您今日究竟是来干什么?若是南唐的人都这般无礼?我可要进宫觐见皇上问问,他是如何管教臣子的!”
哟呵?
皇帝大人都搬出来吓唬她了?
林钰眼睛一睁心一横,语气立刻变得凉飕飕的,“就是皇上派我来的,杜大人你还急着赶我走吗?”
“你!”杜子陵一下子被堵的哑口无言。
这就是对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林钰打了响指,屁股坐了一会儿休息了一会儿也不疼了,她行云流水的道:“皇上知道杜大人您今晚辛苦了派我来跟你说个谢谢,这事儿不方便白天明里当着众人的面说,我就这么跟您表示个感谢,您自个儿慢慢上药疗伤吧!拜拜了你!”
话落,人也消失了。
怎么来的怎么回去,林钰窜上房梁,找到了接应的凌风立刻就消失在了杜子陵房间里。
连驿馆都一下子出了!
杜子陵怒气上来正要追,可看到桌子上的另一只茶杯,瞬间拐了个弯到了屏障后面去了。
里面一袭白色身影背对着他,“无碍,林钰她知道。”
杜子陵大骇抬头,“什么?林钰知道您……”林钰知道他房中还有别人?
背对着杜子陵的白衣又缓缓开口,“沐君宸这次用林钰来道谢,已是给足了面子了,林钰是他的宠臣,看来传言不虚。”
白衣的嗓音醇厚,却带着一股像酒一样清冽而又炽热的气息,诱人品尝,又仿佛带着一种危险的信息。
告诫人,莫要靠近。
“主子,属下无能,没能阻止沐君泽行事,这次,让沐宁朗得手了。”杜子陵低头,声音清亮。
白衣连姿势都没有变换过,负手而立的隐隐透出一股清贵逼人的气势。
“这次怕不只是沐宁朗一人布局,那易容师不是那么轻易能被擒拿的人,这长安城,看似平静,却风云诡谲,以后行事,更要小心,尤其是……莫要让她察觉了。”
白衣在说到‘她’字的时候,语气明显缓和了下来,带着无尽的温柔缱绻,和依恋。
“主子,公主的信,可还要继续回?”杜子陵想起一事,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来,上好的洛阳宣纸,上面的字迹却娟秀轻灵,透着每一竖笔的最后都情不自禁的带上了点勾,足以见得写信之人那俏皮可爱的模样。
白衣接过信,上面简简单单几个大字:子陵哥哥,他真的真的没有来?
用了两个‘真的’,可见这是第二封信了。
就只有那么一句话,问一个人来了没有。
白衣小心翼翼的将信纸收入怀中,像是珍藏着什么宝贝一般,可以他的身份,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如此细心呵护珍藏的?
“继续给她回信。”
杜子陵答了一声是,然后走到桌前提笔,他的字迹,给她写信之人是肯定认得并且熟悉的,他只回了简短的两个字: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