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就是爱吃味!”他颇为宠溺的在我额头弹了一下,“今日政瞪的哪里是你,是站在你身后的画眉!今儿的事,政都听茵陈一五一十的说过了,画眉丫头以下犯上是不应该,可到底画眉只是护主心切了些,近些日子,阿房是太过不懂事了。”
我讶异的微微张开嘴看着他,本以为他会因着阿房的事怪罪于我的,不想他虽喜爱阿房,可到底心却似明镜般,清楚得很,不仅没有怪我,反说阿房的不是起来。
阿政捧起我的脸,手指轻轻婆娑过我的唇,指尖温热抚摩过两瓣柔软,羞得我不禁低下头来。
他轻轻捏着我的下颌扳起来,火热的唇瓣紧贴而至,深深地将我拥入怀中好一阵激吻。良久,才放开我,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你可知你方才的模样多么可口?若不是你有了身孕,政真想当场便要了你。”
闻言,我羞得面红如滴血,只背过身去骂道,“不害臊。”
“政与政的夫人亲热而已,实属常态,何谓不害臊了?”他坏笑着从背后搂住我,脸贴在我的耳畔,宽厚的手掌在我小腹厮磨着。
“好好好,就只你有理,可好?”我笑道,“那如今,甘草宫内如何,阿房一个人搬过去可会习惯?如若不习惯,她想再搬回来也是可以的。右侧的偏殿,我让赵芡明儿搬来陪我了,左侧的偏殿我还给她留着。”
铜兽炉内熏香袅袅,缭绕着一室暖香,让人迷离。
阿政箍在我腰间的手紧了紧,“好,你要如何都好的。政估摸着阿房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回来的了,说起来,她现如今连紫苏和茵陈都是时时刁钻的。政与她自小一起长大,她从来都是如水般沉静温婉的性子,如何一时变化这般大了。啧,也不知是受什么刺激了。”
说罢,阿政叹息了一声。
我脑子如一团浆糊般:阿房是从赵姬处回来才变成此番模样的,我不知她到底在赵姬那儿受了什么惊吓,或者从赵姬那儿出来受了什么惊吓,一时也不好如何同阿政细说。
“御医说,她若总是这般模样,长此以往,只怕对她和腹中孩儿都不利啊!”说着,阿政又是一声长叹。
我终究是没能忍住话的,撇开阿政的手在他面前方正跪下,行一大礼,方道,“阿政,这本不该是青凰来长舌的,可到底让阿房长此下去也是不好的。青凰不该多嘴也要多上一句了,阿房性情大转,是打那日去了万安宫之后回来,才变得恍然如抽了神般不对劲儿的。”
抬眸,果然见阿政变了脸色。
我并非有意挑拨赵姬与阿政的关系,可目前开来,一直都是赵姬为老不尊,身为长辈该有的威严是当有,可刁难晚辈又算什么事?
阿政黑着脸将我扶了起来,瞥了一眼窗外,怒骂了一句,“政就猜到了是她!”
我抚了抚他的背,“阿政也莫生气,如今不知到底太后说了什么,总该是不好去怪罪太后的。从今往后,只多留个心眼儿,不再让阿房往那万安宫去便好了。回了甘草宫也是好的,有个白薇当先例,想来不会再有任何人会去害阿房,只要提防着太后不去找阿房的茬儿便好了。”
阿政甩开我的手,“她若当真不是刻意刁难,便不会非得置阿房于如此境地不可。她是政的母亲,政自当尊她敬她,可她若丝毫不体恤后辈的不易,政亦不介意与她闹上一闹的!”
说罢,阿政怒气冲冲离了青鸾宫,他健步如飞,我根本来不及追上。
心知阿政如今是正在气头上的,可我又没他那般力气拦不住他,只待他没了影儿,才匆匆唤了画眉叫上步辇,抬着我往万安宫去了。
不到万安宫门口,便听见里面碎瓷的声音,只听得赵姬怒骂道,“政儿,怎的,你如今可是要为了一个阿房女与你母后反了是吗?”
“阿房女阿房女,你口口声声唤人家阿房女,口口声声称自己是我母后,可你可曾记得她也是我们母子的救命恩人?亦可曾想到,你若真心疼你儿子,就该为你儿子好好着想才是!”阿政亦怒驳道。
我心下一紧,只道阿政你即便是怒了,也不该这般与赵姬说话的,正欲进去劝和,便见一花瓶飞来又碎在我脚边。惊得我差点跳起来,碎瓷溅了一身,若不是冬日穿得厚,身上又该多些伤口了。
阿政啊阿政,年轻气盛的阿政,你只顾这会子意气风发的与赵姬做争执,可想到如今大秦的权势可是握了一半握在她手中的。到底,这般与赵姬作对,对你是只有害没有利的啊!
不待我站稳,赵姬发丝凌乱着冲了过来,拽住我的手往前一拉,只歇斯道,“政儿,你看清楚了,这才应该是你好好疼惜一辈子的女子。母后正是因为替你着想心疼你,才知道你与凰儿是更般配的,而不是阿房女!”
我慌得不知所措,万万没想到赵姬这个时候会拿我出来做盾,看着阿政额角暴起的青筋,生怕他会冲过来打我。
果然,阿政扬手便朝我冲了过来,我怕他怒了会波及到我,下意识的闭上眼别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