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钦嗤笑,一面解开自己的披风,连同外袍一起脱了,然后,也脱了她的外衣。
将她抱在怀里,再将两人的外袍披风当被子一样的裹在了身上。
因为衣服穿的少了,彼此相拥在一处,很快便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身上也渐渐暖和起来。
不觉间,贺兰雪的小脑袋竟窝在了他的胸口,沉沉的睡了去。
听着那鼾声又起,少钦无语,也很羡慕她,这样恶劣的环境也能睡的下去。
不像他,虽然倦极,却无论如何睡不着。
马车一路颠簸,凌晨时分已经到了出城的关口,然而,整个城门被封锁,有士兵一一盘查才得出入。
“大人。”如风回头朝车厢里唤了一声,“查的很严。”
“去别院。”少钦一夜未眠,眼睛有点红,此刻,盯着怀里仍旧睡的跟小猪似的女人,很是无奈的长出一口气。
她倒会享受,小身子窝在他怀里也罢了,一双小手竟然塞进了他的衣服里,贴着他温暖的胸口取暖......
还好,捂了一夜,她手心也热乎乎的,不像一开始钻进来,冷冰冰的像蛇一般,让他差点没忍住想将那爪子给撅折了。
坐了一夜没换姿势,少钦身体有些发麻,便轻微动了动,谁知,她小手按在他胸口,不满的嘟囔,“别乱动,不然我不伺候你了。”
梦话?
他垂首看她,她说话时,那眼皮微微的动,似乎要醒来的节奏。
“要伺候谁?”少钦好奇的贴在她耳边问。
贺兰雪觉得耳根子痒痒,娇笑着往他怀里蹭,“别闹了,我不弄了。”
她声音软软的,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味儿,说话时,那小手在他胸口揉啊揉的,似乎在弄着什么东西。
久经风月,少钦如何不懂,这小东西八成做春-梦了,而且,对象肯定不是他。
少钦眉头嗖的紧起来,猛然抓住她的头发,将她往上一提。
“啊!”头皮一疼,贺兰雪猛地睁开大眼睛,迎面撞见少钦阴沉沉的眼睛,“啊!”又惊叫了一声。
“怎么是你?华音呢?”
她犹在梦里没回过神来。
少钦却是阴测测的笑了,果然,她梦里都是姬华音啊。
“他死了。”他低低回了一句。
贺兰雪差点没朝他吐口水,“我呸,你死还差不多。”
只是,一夜没吃东西也没喝口水,她现在口干舌燥,却是连口唾沫都没的。
“你没听过这话吗?”
“什么话?”
“好人不长命,恶人活万年。”少钦哼笑。
贺兰雪斜睨着他,“你有自知之明是好的。但也该记住一句话,邪不压正。所以,别看你现在得志猖狂,等华音找来的时候,你就该哭着喊娘了。”
“牙尖嘴利。”少钦一把将她从怀里推开,从袖笼内掏出帕子,解开里衣,擦了擦被她揉过的地方。
贺兰雪微微愣住,想到刚才两人的姿势,竟是抱在一起的?
“你无耻,竟然趁我......唔......”
话未说完,就又被少钦点了穴道,嘴里还被他刚刚擦过身上的帕子给塞住了。
贺兰雪小脸气的通红,杀人的心都有了啊。
奈何,一动不能动。
少钦看都没看她一眼,慢条斯理的在她跟前,穿起了衣裳,最后,还剩一件她的,他两个指头捻了起来,似乎很嫌弃一般,直接扔给了她。
好死不死的,兜头将她盖住。
这下,她眼前一片黑暗,就算瞪着大眼睛,也瞪不到他了。
世界总算清静了。
少钦双手环抱,靠在靠垫上,眯起了眼睛。
突然,前方又响起如风的声音,“大人,有人盘查过来了。”
“哦。”少钦轻轻应了一声,“让他们查好了。”
“是。”如风回应。
这厢,贺兰雪虽然不能动不能言,可是,将如风和少钦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有人盘查,是姬华音的人吧?
定是她不见了,华音来找的。
她激动万分,恨不得立刻冲破穴道,去找姬华音。
这一急,竟满头的汗。
口里呜呜叫着,快来查啊,我就在这里,快将这变态的绑匪假太监捉拿归案啊。
果真,想什么来什么,一阵脚步声传来,就听见外头有人问,“里头什么人。”
“回官爷的话,是小的家的少爷陪着少夫人。”
“从哪儿来?”
“少爷陪少夫人回门,就在城外上里镇上。”
贺兰雪听的诧异,如风回话的声音怎么变了?莫非有诈?
笨蛋,快掀帘子查里头啊。
“帘子打开,让我们看看。”
果然如她心意啊,快打快打。
贺兰雪急的要死,却听如风略显苍老的声音又道,“少夫人脸皮薄,怕......”
“少废话,快打开我们看看。”那官兵挺横,伸出佩刀就要挑开帘子。
贺兰雪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既激动又担心。
她被找到固然是好,可是,少钦和如风的功夫不低,希望这几个官兵不要太废物,不然只能白白受死。
正当那车帘要被挑开时,贺兰雪突然觉得身上一重,整个人被压在了角落,一双冰凉的手还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
该死,这种时候还不忘吃她豆腐?
真想踹死这王八羔子。
“官爷。”车帘子挑起,那官兵朝里张望。
少钦眯眼朝他一笑。
官兵愣了下,虽说此人相貌平淡无奇,可却生了一双好眼睛,尤其笑来,妖冶生花一般。
“这位是?”官兵指了指被衣裳盖住的贺兰雪。
“贱内。”少钦拿掉了衣裳,抽掉她嘴里的帕子,两指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朝向这官爷。
贱内?贱你个混账王八蛋,贺兰雪心口烧了一团烈火。
然而,看着这官爷淡漠的甚至有些嫌恶的神色,她十分愕然,怎么回事?难道盘查的不是自己么?
她想喊,可是,张着小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混账王八蛋,又不让她说话?
“她怎么回事?你刚才拿帕子塞她嘴里做什么?”这官爷好奇的问。
贺兰雪长舒一口气,还好,这厮还有几分敏锐,那么,就能看出她被人胁迫,还被点了穴道啊。
哪知,少钦听言,却是腼腆的低笑,“说来不怕官爷笑话。小的与俺家这小妇人才成亲不久。这不,前几天去她娘家,你也知道,此地有个风俗,新婚夫妇在娘家是不能同床的。可怜小的这几日煎熬的实在可怜。这不,路上便有些把持不住。俺家小妇人又是个爱闹动静的,轻轻一碰,叫的几里地都能听见,小的不是怕人笑话么?再说,俺家小妇人也乐意俺那样对她,呵呵,说这是闺房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