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干净且自信满满。
这样的她跟以前真是大不一样了。
明明个子没长多少,模样也没多变化,可现在的她,竟无端变得吸引人了,尤其是男人的目光。
譬如,那个传闻中不近女色的姬华音。
“唔,好了。”贺兰雪这时搁下笔,拿起纸,嘟着嘴吹了吹墨迹,扭脸朝他看了一眼,道,“嗳,这是给你开的方子,你得付诊金的哦。”
说完,起身,走到门口,喊如冰。
如冰就在走廊外站着,生怕自己不在,这丫头会对大人不利。
听见喊,就走过来。
“诺,给你家大人开的药,你速去抓回来。”贺兰雪将药方递给他。
如冰接过看了一眼,也没怀疑,转身就走。
贺兰雪扭身又进到屋内,走到床头,看着少钦。
少钦亦是睁着眼睛盯着她。
“药已经开好了,等吃了我开的药,保你明天就能下床。”贺兰雪笑盈盈的说,看着他那张被她蹂躏过的脸,丝毫没觉得愧疚,“所以呢,人得知恩图报,是吧?我让你病愈,你是不是得把刚才那盒子交出来?”
“不交又如何?”少钦眯眸,露出危险的神色。
贺兰雪哼笑,挑眉,“切,偏是给脸不要脸啊?非得老子将你揍晕了,抢过来你才舒服是吧?”
“也许吧,试过才知道。”少钦微微勾唇。
那嘲弄的神情弄的贺兰雪有些暴躁,她猛地捋起自己左手腕的袖子,露出那个木镯子。
“那我问你,那盒子上的雕纹为何和我这镯子上的一样?”
少钦眼神微闪,轻嗤,“一样。你看出来了?”
“我又不是瞎子。”贺兰雪冷哼,催促,“有什么跟我说清楚,别跟个娘们似的婆婆妈妈,藏着掖着的。等哪天,我找到真相,说不定咱们脸上都不好看。”
少钦盯着她的脸,目光变得幽冷尖锐,“你当这有什么好藏的么?这盒子是我做的,你那镯子也是我做的。这纹饰是我喜欢的,我便刻了一样的。如何?你还要问什么?”
“......”贺兰雪心口一缩,突然觉得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就如那日在马车里,他说的那些,他甚至知道她身上的
胎记。
这屋子里不冷,至少比外头要暖和的多,可此刻,贺兰雪却无端觉得冷起来,一股凉气从心尖儿慢慢的往外蔓延。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她故作没所谓的轻笑,然而,却找不到其他更有力的话来反驳。
少钦脸上露出讥讽,“玩笑?你觉得本督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人?”
“如果不信,你大可以比较比较,这盒子和你那镯子,是否出自同一个人的手?”
他猛然将盒子拿出来,丢进她怀里。
贺兰雪一愣,其实,哪里需要再比较,刚才她第一眼就认出了。
所以才要追究的。
可哪知结果,竟然是这样?
突然,贺兰雪脑子一激灵,又将盒子往鼻端嗅嗅,“你这里装的什么药?”
少钦凝眉不语。
“你身上的毒,莫非是你自己下的?”贺兰雪惊愕的盯着他,突然又觉得不对。
“不是。”她拿着盒子,喃喃自语,“你身中嗜心蛊,想用此药来压制?”
少钦脸朝床里,依旧不语。
贺兰雪却是凝眉,“以毒攻毒倒是个不错的法子,可是,蛊毒未解,另一种毒又在你身上蔓延。你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
谁他妈的想出这么愚蠢的自杀方式的?
“把这打开,我要看看。”贺兰雪将盒子递给他,想拿出里头的药,再细细揣摩一番。
少钦却没伸手,只目光嘲讽的盯着她,“怎么?你不想我死么?”
“嗯?”这话倒让贺兰雪心头微微一动,“你死?”
她嗤的笑了,“你死不死与我何干?还是你在乎我想不想你死?少钦大人,你该不是真的对我有什么想法吧?”
原谅她会这么想,毕竟,这妖人给她的感觉太明显了。
以前浴池撕她的衣裳,想要侵犯她,被姬华音阻止了。
那时,她还可以当作是这妖人想要报复她暗中想要用药害她一事。
可这趟来西夷,他的行为就太明显了。
似乎,他心里笃定了她是他的女人,先是对她好,然后,看见她跟姬华音在一起时,那似是而非的话,还有今天。
那些话,还有他此刻的表情。
无一不在证明着,这男人就是在打她的主意。
忽地,她将盒子丢到床上,似乎失了所有的兴致,撇嘴哼道,“这盒子我打不开,既然你不想我看,那我便不看就是。反正,我和你不熟,你想怎么死,我也管不着。”
顿了顿,目光凉薄的瞅着他,“另外,药已经给你开好了,本小姐就不耽搁大人你休息了。”
她转身要走。
“站住。”少钦侧过脸,看着她,“这就要走了么?”
“不然呢?留我吃顿饭?以表感激?”贺兰雪轻嗤,摆摆手道,“算了,看你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我也不为难你了,诊金也算了。告辞。”
“你倒大方。”少钦冷哼一声,突然手里不知什么甩了出来,贺兰雪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他拽了回去,跌坐在床上。
“喂,你干什么?”贺兰雪低头一看,腰上豁然绑着他的腰带,她火大,三两下扯下腰带扔到地上,抬手就要打他。
却不想,巴掌在半空中就被他截下。
这个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衣衫半敞,露出白皙却健硕的胸膛。
“还真是让你打顺手了?”少钦勾唇,想起刚才被她打脸的情景,琥珀色的眸子里就滚出一股子黑沉的气息。
贺兰雪咽了口唾沫,看着他晶亮的眼睛,并没有之前的颓败之气,微微愕然,“你不是病了么?”
“是啊,你亲自瞧的呢。”少钦自被窝里取出一个暖袋,扔到了床尾。
贺兰雪眉心一跳,几乎不敢相信,“你该不是在我来之前,一直用那玩意捂着自己,让自己体温变高的吧?”
再低头看床底下的红色,此刻已经干了,留下淡淡的印记,“该死,这血也是假的?那你刚才昏倒,装的?”
“混蛋,你骗我?”贺兰雪几乎出离愤怒了,又想抽他,这手又落入他掌中。
一双手尽数被他捉住,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已然又被他控制住了,挣脱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