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雪取下镯子,递给他。
少钦未接,只是,目光定定的盯着她那截雪白的手腕,低低道,“日子久了,痕迹果真浅淡了不少。”
“什么痕迹?”贺兰雪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腕,不看不知道,一看还吓了一跳。
其实,若不细看,还真不易发现,她雪白的皓腕,怎么会有几道浅浅的细痕,似乎是用刀片割的,时日久了,颜色便淡了。
“这?”贺兰雪惊了又惊,心脏在胸腔里噗噗乱跳。
如果说如冰的话,是逗她的话,那么,少钦如何知道她
手腕上这样浅淡的疤痕?
“怎么回事?”竟然连她自己也不晓得怎么来的。
少钦抿了抿,目光审视的盯着她,“真不记得了?”
“废话?老子知道还问你?”贺兰雪被他那种审视探究的目光弄的火冒三丈。
怎么会?她不想跟这个妖孽有太多牵扯,可为何有种诡异的感觉,就好像她和他之间冥冥之中就有许多牵扯不清一般。
“诺,就如你看到的,这上面的伤痕,是你自己用刀割的,然后,你的血......”想起以往每到要发作的时日,她便会在他房里,一连三日,少钦眉峰不自觉的拢起。
其实,以前,他是不喜欢她的。
而如今,却无端的,觉得最让他难以承受的三日,现在想来,竟觉得旖旎无边。
贺兰雪小脸涨的通红,一脸的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每次你蛊毒发作,我便割了手腕,让你饮血?”
去他大爷的,她是木头不成?
他是她什么人啊?值得她这样做?
少钦不言语,也就等于默认。
贺兰雪感觉要疯了,她猛然上前,一把揪住少钦的衣领,挥起拳头想要砸他那漂亮的有些过分的脸,然而,对上他的眼睛,拳头握的再紧,却怎么也砸不下去。
“你倒说说看,我凭什么要割自己给你吸血啊?我疯了还是傻了?”
这种见鬼的事情,她还说不信。
少钦盯着她明明无措不甘却还要装的不在乎的样子,轻轻勾唇,“是啊,你是疯了还是傻了?明明是你主动要做本督的解药,为何到现在反质问起本督来了?”
“......”贺兰雪冷眼剜着他,“你觉得我是在装傻?”
“姬华音,大周国战神将军,至今府中没有一房妻妾。”少钦盯着她凶狠的眼睛,讥诮的说着,“不过,你觉得你的身份能做的了将军夫人?”
“你什么意思?”贺兰雪眯了眸子,“你调查我?”
“需要么?你倒追姬大将军的事,就差人尽皆知了,本督如何就不能知晓?”少钦眼底露出浓浓的嘲讽。
贺兰雪撇嘴,也不在乎,“这些跟你有关?”
“无关么?”少钦忽地幽幽长叹,“既无关,你现在又来追问我那些事,是何原因?索性一直装傻不是更好?”
“装傻?”贺兰雪心里堵的慌,这妖人竟然说她装傻?
他的意思是,他们本就是旧相识,且她对他已经到了能自动为他奉献自己的血的地步。
而今,她突然变心,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想做将军夫人,所以,装傻不认他?
好个见鬼的逻辑。
“除了我这手腕上的疤,你还有别的法子,证明咱们......那什么关系么?”贺兰雪咬着牙,又问了一声。
少钦慢悠悠的瞅着她,邪魅幽冷的视线顺着她的脸庞缓缓下移,最终落向了她的胸口。
“你看什么?”虽说他眼神不带半丝邪念,但被一个男人盯着胸口,贺兰雪还是有些吃不消,本能的就双手抱胸,护住自己。
少钦红唇一翘,轻轻嗤笑,“遮什么遮,又不是没看过。”
贺兰雪脑子轰的一声,还未开口,就又听他轻滑的有些沙哑的声音,道,“你左胸口上有一粒美人痣,形状么,像一片花瓣......唔,瞧着,甚美......”
他说话时,一双眼睛像是长了手时,邪恶的在她身上游走,贺兰雪只觉得浑身一阵鸡皮疙瘩。
“哦,不对,那就是一片花瓣,芙蓉花的样子,很香......”
“王八蛋!”不等他回忆完,贺兰雪像一头发怒的兽,迅猛的朝他扑了过去,纤细的双手恶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