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闵字子骞,祖籍乃是汝南安成人,少时随父亲周顗渡江南迁,跟周顗一样方直有清操!不过近日里,周闵烦的上火,嘴角起了好大一个燎泡,不小心碰到便疼的龇牙咧嘴。先是前几日自己的主薄勾结匪徒劫粮草事发被捕,临安县顿时被推到了风尖浪口上!先不说南北之间的仇视,孔敬康这个太守嫉恶如仇,一向视天下大事为己任,肯定会对这事掘地三尺的追查,搞不好还会上报朝廷追究自己一个失察之责!可那个主薄好歹也跟了自己一段时间,就范方他那个胆量,怎么可能去劫粮草,他只是贪!是啊!只是贪财无度!什么都敢贪,这下裤裆里的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政事上烦人也就算了,家里边的妻子也不知道招惹哪路瘟神了,身染怪病,肚大如斗,时不时还会剧烈疼痛!那些个五斗米道的也是废物,平日里说的天花乱坠,‘上章’完后,妻子依旧还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好转!
周闵刚刚忙完衙门里的琐事,想着赶去住所看看妻子的怪病有没有好转的时候,却忽然碰到一个小吏向自己禀告公事,周闵现在心思全在妻子的病情上边,哪里有时间在这墨迹,摆摆手道:“明日再说。”说完就要往衙门外走去,却不想那小吏竟然拦着自己,让自己听完他的报告!还真是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自己堂堂一县之长,跟你一个小吏在这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当下也不走了,站在那里冷冷道:“你是何人?怎么如此没有规矩!”
那小吏好像丝毫没有看出周闵的不快,仍然不知好歹的回道:“草民姓杨名嘉,字明馨”
“嗷……你就是上次押运粮草的领队!?,听说你很有胆色,以一挡十!很是了不起啊”周闵挑了挑眉头有点责备神情的问道。
“杨嘉只是为国尽忠,谈不上了不起,倒是县令最近忙于公事,肝火旺盛,还请县令注重身体!”
周闵听杨嘉这样说,心中的不快,稍稍有点好转,不料杨嘉后边的话却让周闵立刻暴怒。
“杨嘉听闻令阃【注1】得了怪病,不知病情好转没?”
“好呀!什么时候你们这群小吏有如此清闲的时间,去打听这等事情!你们如此关心荆妻!真是让我很是感动啊!!!”周闵怒吼道,看来自己平日里太过仁慈了,太注重以德教民,导致这些刁民如此无礼!是时候找个机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严刑酷法!
杨嘉看周闵已经处在暴走边缘,知道不可以再胡扯下去,开口道:“县令误会了!杨嘉曾在一本古籍医书中见过一种怪病,其病症跟令阃的一模一样!所以杨嘉才失礼如此问道。”
“嗯?你曾见过这种怪病!?那你说说古籍医书上怎样描述病症?”周闵半信半疑的问道。
“书上说此病肚大如斗,时不时腹部还会疼痛,而且病人还会一直排气。不知令阃是不是这症状?”
周闵一听一切与自己妻子的症状吻合,激动地问道:“那书中有没有记载,该如何医治?”
杨嘉微微笑道:“当然有医治之法!不然杨嘉也不会前来冒昧打扰县长!”
周闵听闻,当即拉着杨嘉的衣袖就往自己在城中的住所赶去,不顾众人诧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