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泞碧不可置信地看着泞碧,而后迅速起身,飞向右边的山壁,双脚借力一蹬,飞身向泞碧袭来,泞碧右手一个翻转,那剑便回到泞碧手里。
泞碧用剑抵挡住红衣泞碧的袭击,身子往下压,那红衣泞碧双脚踏在地面上,手拿剑有些吃力地支撑着,泞碧冷笑,“你是斗不过我的。”
红衣泞碧眼珠一转,嘴角扯过一抹媚笑,只听她说:“说你傻,你可真傻,你知道自己是怎么失忆吗?”
泞碧冷笑,并不答话,红衣泞碧也不在意,她缓缓说道:“你不知道吧?那是因为……有人用封印术封住你的记忆。”
泞碧眼睛直盯着眼前的红衣泞碧,一字一句说:“我不相信。”
红衣泞碧只是依旧在笑,那笑容,真真一个媚,一个妖,“不信我就给你看样东西。”说完,她便双手撤力,后退几步,同时,手里出现了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
她把铜镜丢给泞碧,泞碧狐疑地接住,那铜镜立马闪现出画面。
大团大团的迷雾,所有的景物她都看不清楚,天地间似乎笼罩在这一片混沌里。看不到来路,也找不到去路,让她有片刻的迷茫。
“咯咯咯……”
一阵少女的娇笑声自迷雾深处传来:“哥哥,哥哥……”声音甜美,充满了欣喜和浓浓的思念。
声音越来越近,似乎那少女像小鹿般迈着轻盈的步伐跑来。
泞碧听声音这女孩子和他哥哥好久没见了呢,兄妹感情倒不是一般的深。
迷雾不知何时渐渐散去,眼前一片火红……看清楚了却是大片的梅花林。
嫣红的梅花正在盛开,点缀在皑皑白雪之间,有一种异样的妖娆。梅林深处,树枝掩映之间,有一袭白色的衣袂。
她正想仔细瞧瞧,便见一位华衣少女像一只翩然的蝴蝶向着那白衣人飞扑而去:“哥哥,哥哥。”
那白衣人转过了身,接住了她那柔软的身子:“彤儿。”声音清冷磁性,异常耳熟。
泞碧心脏部位似被人重重一击,脑子呈现刹那的空白。
御慕庭!
这是御慕庭的声音!
她情不自禁往前看。
绕过几棵花树,终于看清了白衣人的样子。白衣人一只手里撑着一把天青色的油纸伞,阻住了天空中飘舞的雪花,一只手环抱着那位刚刚跑来的女子。
流云般的长发披散了一肩。半眯着一双水汽氤氲的狐狸眼,眸色深邃如无尽的宇宙,彷佛吸尽世界一切的黑暗。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嘴角笑意清浅,是那种最完美的弧度:“彤儿,你不必跑这么急的。”
他怀中的少女一身华丽的裙装,妆容精致华贵,显然地位肯定不低。
她微微昂着头,轻咬红唇,明眸皓齿,凤眼潋滟如水,看着白衣男子,难掩乍见情人的激情和兴奋……
泞碧足下忽然微微发软,手指慢慢握紧,嘴里发苦。
御慕庭!
这白衣人果然是御慕庭!
他低头瞧着那位名叫小夜的女子,眼瞳里不再是常看她时的戏谑,而是一种醉死人的温柔。
他伸手拂去她沾在鬓角的雪花:“笨蛋,要来也不知带柄伞来。”
那少女双颊嫣红如醉,眼眸却晶亮如星,伸出双手抱住御慕庭的腰,喃喃:“哥哥,我怕,怕来晚一刻便再也见不到你……”
“笨丫头。”御慕庭轻轻弹了一下少女的额头,声音里有丝宠溺:“我既然说在这里等你,自然会一直等下去的,我什么时候爽过约?”
那少女低垂了头,白玉般的双颊上浮起淡淡的红晕:“我知道……可是……可是我就是害怕。哥哥,我们已经大半年没见了,我……我……”
这个女子虽然生的倾国倾城的,但看容貌,并不是那种娇柔娴静的,但到了御慕庭跟前,百炼钢她也变成了绕指柔。双臂悄悄抱紧他的腰,恨不得将自己融化在他的怀抱里。
御慕庭轻拍她的后背,低斥:“傻丫头。”他动作轻柔,声音甜蜜,微一低头,一个吻轻轻落在那女子的额头:“我这不是来了么?”
他眼中笑意款款,情意深长,声音更是温柔的能滴下露珠来。
泞碧自失忆来跟着他这么长时间,从来没见过他会有这样一面。强压住心头那微酸,微痛的异样感觉,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
梅花林中忽然起了一层雾。雾气弥漫的极快,眨眼之间便将那两个人笼罩在里面,再也看不清形貌。
泞碧大急,想再听听他们到底说些什么。
那二人还在说话,只是……只是声音也如同有雾气遮挡,她根本听不清……
眼前景致忽变,那大片的梅林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荒原,荒原上白雪皑皑,厚达半尺。
寒风萧萧吹过,漫天的雪尘。在荒原的尽头,御慕庭和那女子正依依不舍地告别。
虽然有些朦胧模糊,但泞碧竟然奇异地看清了他们的面容。
那女子满脸的不舍,眼眸中隐现亮光:“哥哥,我还要多久才能再见到你?”
御慕庭拂了一下她额角的鬓发:“傻丫头,很快的。在家乖乖听话。我忙完一些事,还会来找你。”
那女子依依不舍地拉住他一只手掌:“你……我,我真希望那一天快快来临,那样我们就不用再分开了……”
御慕庭眼眸一闪,微笑:“是啊,为兄也希望那一天快快到来呢。所以——彤儿,你回去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