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不是什么都不怕,李承宗第一怕是李世民与李建成,第二怕是世家门阀,第三怕是岭南冯昂。真是怕,这些人想想都让李承宗头疼。
李世民与李建成可以先放一边。先说这世家门阀一条,登基以来李承宗才知道这些山东世家、关陇门阀一个个都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以前光是主意这两个对手了,一直也没他在意。后来才知道真是不得了了,朝中当官的随便哪个衙门,都少说有几个是世家出身,别管是哪个世家,别管是哪一房,哪一个分支,总之人就都是一个姓。读书人少啊!没钱的读不起,有钱的才行。这个一时半会李承宗也能忍了,毕竟天下最大的门阀还是姓李,眼下就是他李承宗的李家。
不过说到冯昂,李承宗不是怕打不过他。而是不管李承宗还是冯昂都知道,大军围剿是不可能的事。岭南那个破地方,你丢个十万大军进去,大胜了也弥补不了开销。再者,岭南不适合大规模作战,十万人没可能出现在一个战场上,山林丘陵处处是限制。
但李承宗不喜有人再他之下当土皇帝,自个火里水里走了几遍当上个皇帝也不容易,难道还要看着还有别人也享受这样的待遇吗?
几件事说了这么一说,李承宗叮嘱他们将物资之事赶紧计划好,来年开春,一切即可开始。吐谷浑明年之内一定得拿下来才行,还有便是要和李建成与李世民做个了断了。
长安城外很远,最起码还有一天半的路程才能到。李靖有些犯迷糊了,一路上已经不知睡了多久了,醒了便睡然后再醒再睡,如此一直反复。
萧禹心说,这李靖不是一直担心回长安之后怎么和陛下交代吗?怎么睡得这么没心没肺,这哪是害怕该有的样子啊!你说这也太气人了,自己这一路上睡也睡不着,睁着眼受罪。
“醒醒,你该醒醒了。”萧禹上前推了两下李靖的身子。
“怎么了?咱们不会是到了吧?”李靖,迷糊糊的说道。
“我说李靖将军,李大统帅。你可是将十万大军仍在雪地里,一仗没打就回来的人。你说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你就不怕回了长安,陛下放不过你?”萧禹问道。
“我开始也怕,怎么会不怕。不过,后来想想也就不怕了。”李靖道。
“这是为何?你到底是想起了什么,怎么不害怕了?”萧禹也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李靖沉声道:“你想啊!陛下已经告诉天下人我打的是一场胜仗,也就是说陛下绝不能处罚我,否则无法和天下百姓交代。至于别的都不重要,我反正是能活的挺好,大不了被明升暗降,赋闲在家。”
说完这话,李靖还有一丝期盼在里面,或许赋闲在家才是一件好事。
萧禹道:“不错,要说陛下一怒之下杀了你是一定不可能的。陛下甚至不会多说你一句的不是,不过我估计你接下来不会是赋闲在家那么简单。你领军出征,让陛下狠狠亏了这么一大笔,以后的日子简单点说就是两个字。”
“还请萧大人指教一二。”
“我告诉你啊!还债。”萧禹大声道。
李靖哭笑一声道:“在下也是有些家财,但万不能还此次出征费用之万一。”
“你看你这人,是有多么俗气。谁说让你还钱了,我的意思是陛下一定会让你一个人做三个人的活,直到将这次过错所造成的损失完全找补回来,才算完事。”萧禹还真不是说笑话,自家女婿什么德行他是知道的。
李靖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