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香儿疑惑的转头看向白允。
花娘则继续说道:“白公子应当知道的,前朝太史令公子的婚礼上,奴家原是要将祝辞递给身为证婚人的白公子的,可是那时候人多手杂,奴家一时昏了头,不慎将新娘陪嫁的压箱底图册递给了公子。正是因为那件事,白公子取了奴家的一半妖元,奴家可是刻骨铭心得很,白允子不会忘了吧?”
“压箱底是什么东西?”香儿立刻好奇的问白允。
白允却始终微垂眼帘,许久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她握了白允的袖角,正欲追问,又听到花娘的声音由近到远的传来:“奴家还要下山采选成婚当日的用品,便先行告退了……”
说到最后,花娘已是一溜烟儿的没了踪影。
“你还没告诉我,压箱底是什么东西?既然是新娘的陪嫁,我是不是也要准备?可我已经没有娘家了。”香儿摇着白允的袖子相问,说着说着又有些失落。
白允于袖下轻握住他的手,似安慰般道:“不必担心,花娘都会准备的。”
说着,他又停了片刻,复才继续道:“至于那件东西,待到成婚当日再知道也不迟。”
香儿仰头看进他的瞳眸里,一时就被惑住了心魂。
虽说她还是对那件神神秘秘的东西十分好奇,可花娘不肯说,连白允也不告诉她,她也只能等到成婚当日再去学了。
既然白允说那时再学也不迟,想必并不难,她应当很快就能学会。
这样想着,香儿于是安然的点了点头。
总算逃脱了那些繁重的练习,香儿觉得日子好过多了。
不仅如此,白允还当真如承诺的那般,在午后抽出了一段时间来教她习字。
踏入凉亭中时,文房之物已然一应俱全的摆在石机上,白允则坐在石机旁唤她到跟前去。
香儿行到跟前,择了他身旁的石凳坐下。
白允一手扶着宣纸,一手执笔,自然而然的将她圈入怀中。
香儿虽挺直了身子,却仍觉到后脊贴着他的雪衣。
包裹在属于他的气悉里,香儿觉得习字这件事情好像没有先前花娘教她时那么无趣。
这时候白允已将一只羊毫递进她的手中,她便顺势握住,只是姿势不怎么优美。
“这样不对。”白允贴着她的耳际轻语,同时微凉的掌心包裹住她的柔荑,为她纠正握笔的方式。
这一切,他做得很是认真,却不曾想香儿自方才起心思就全然不在写字上。
她努力呼吸着他衣袖间弥漫的香木花气悉,耳边尽是两人衣衫摩挲的窸窣声。
失神之间,白允握着她的那只手,已然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写了两个字。
“香儿。”他顿住笔,于她耳畔轻唤她的名。
“啊?”香儿回过神来,转头欲看他,却不小心擦过他微凉的薄唇。
一时间双颊温度节节攀升,她成了被丢进温水里煮的鱼,等着一点点儿被烹熟。
白允也滞了滞,过了许久才看着纸上的两个字道:“这两个字就是你的名字,香儿。”
香儿将目光转移到宣纸上,好不容易才化解了方才的尴尬,却又来了兴致,扯了扯白允的袖角道:“那白允怎么写?我要学白允两个字。”
对于她的这番纠缠,
白允竟显得十分受用,再度握紧她的手,紧挨着“香儿”二字接着写下“白允”。
看着第一次自自己笔下写出的她和白允两人的名字,香儿是越瞧越欢喜,瞧了半天之后却将那张纸小心翼翼的叠好,揣进了怀里。
抬眼之际看到白允疑惑的目光,香儿便吐了吐舌头笑道:“这个我喜欢,我要好生收着,天天照着上面的字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