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都那样了，难道还不是”？肖柏像看外星人眼光的一样看着她。

“那是你逼我的”，纪婉笙胸口一股滞气往上冲。

“逼你的”？肖柏两道清隽的眉往上挑，“我是拿刀架你脖子上了，还是月黑风高的没人在敢胡作非为啊，都不是吧，你司机就在前面啊”。

纪婉笙脸烦躁的一热，有点词穷。

“快开吧，别浪费那个钱在酒店里了”，肖柏笑嘻嘻的拍了拍司机后座，用不大熟络的英语说魍。

司机立即发动车子，严格上来说，他还真是特别希望有个男人这时候可以陪陪他老板，不然大晚上的经常要在米兰的街道上溜达，他也有家人啊，也想回家陪老婆睡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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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兰是意大利名副其实的金融和时尚大国，她住的公寓离公司并不远，但是离主街道有段距离，地方安静，有公园、有小湖檎。

司机下车后，他熟络的提着行李下去，他行李不多，只有一个包，里面装的都是些换洗的衣物，带了三套，其实要不是来见纪婉笙，他恐怕也只会带一套出来，他平时在外面出差怪了，也不是那种有洁癖的男人，只是总要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留个好印象。

纪婉笙皱眉看着他背影叹了口气。

她住的楼层在最上面两层，里面装修以咖啡色为主，地上都铺着地毯，干干净净，肖柏不穿鞋子都觉得无所谓，踩着很舒服。

“你搬来这里多久了”？肖柏四下望了望，和她以前在巴黎的房子差不多，也摆着很多书和CD，唱片机还是以前那款老式的。

“…一年了吧”，纪婉笙淡淡的回答。

“这么久”，肖柏怔了怔，她跟李路炀离婚都还没一年吧，看样子是离婚前就已经分居了。

纪婉笙只觉得心里那股烦躁越来越深，深的她胸口闷闷的，中午好像还没吃药…。

她下意识的去寻药瓶，突然看到茶几上放着的白色药瓶子，肖柏也看到了，随手弯腰想去拿，还没看清楚上面的字，猛地被伸出来的一只手夺了过去。

“你干嘛”？肖柏看她反应有点激烈的样子，立即想起宋倾月说的话，莫非这就是她吃的药物，他故作不知的问：“这是什么药啊，你生病了吗”？

“嗯，前些日子有些不舒服，不过现在好了”，纪婉笙把药放进衣兜里，淡淡说：“你要睡得话睡下面客房吧”。

“…噢”，肖柏在想她病的事，也就心不在焉的应了。

“我去楼上休息会儿，你不要来打搅我”，她说完提着包往楼上走。

肖柏挠了挠脸颊，望着她背影消失在旋转的楼梯上，虽然以前也觉得纪婉笙性格有些孤僻，可也没有这么孤僻啊。

他随便走进一间客房，翻出携带的衣物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后虽然觉得还是很疲惫，但比之前好许多了。

他在楼下四处看了看，家里竟然是连多余的客人水杯都没有，冰箱里除了意大利面条和通心粉、辣椒、牛奶就没有别的了。

看看时间，五点多钟，现在去买菜，应该还来得及，就是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超市。

他犹豫了下，忐忑的上楼，敲门。

敲了一阵，里头才传来纪婉笙低迷的声音，“不是说了不要打搅我吗？

“可是快到做餐时间了，你冰箱里好像没什么东西，你把钥匙给我吧，我去附近超市买点菜”，肖柏语气柔软，“我十多个小时都在飞机上颠簸，没吃过一顿好的，饿了”。

“附近有点餐，一个电话点吃的过来就行”，纪婉笙懊恼的回答。

“可是我吃不过意大利这边的菜”。

房间里安静了会儿，才终于听到脚步声，纪婉笙打开门，屋里没开灯，微暗，她换了身睡衣，披着头发，肤色也微白，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显得很寂寥。

肖柏心脏深处莫名滋生出一股心疼，他没有来的日子里，她是不是经常一个人独自生活在这么大的公寓里，或许常常一觉醒来四周都是暗的。

“你去吧”，纪婉笙神情无奈的把钥匙给他。

“这附近有超市吗”？肖柏轻声问。

“…好像有一家吧，不过记不清在哪了”，纪婉笙想了想，脑子微胀。

“哦，我尽快回来，你想吃什么”？

“我不饿”，她正要关门，肖柏抵住门，焦灼说道：“不管你饿不饿，到了吃饭时间饭还是要吃，你先睡，晚点我做好饭菜就上来叫你”。

他一双清润的眸子里沁着关切，纪婉笙默了一瞬，肖柏转身下楼了。

意大利懂英语的人并不是特别多，肖柏问了几个路人，才勉强打听到附近有家超市，不过步行过去也要二十分钟，他拦了辆的士过去，在超市里选购了半个小时，回来时，跟的士司机报了公寓的门号，虽然司机找了半天，不过好在总算找回了家。

……。

七点半，他坐好饭菜又上楼敲门，纪婉笙下楼时闻到屋子里弥漫的菜香味微微恍惚，桌上摆着四个菜，西红柿炒蛋、香煎鱼、红酒炖牛肉，还有一道她没有见过的汤，不过看里面有蛤蜊、火腿、萝卜、虾仁等不少东西。

“这是我自己按照中国口味煮的几个菜，我记得你以前吃的”，肖柏把盛好的一碗汤递给她，自己则实在饿了，“咕噜噜”的端着另一碗汤喝了大半，喝完后，吁了口气，“真好喝，比飞机上那些什么牛排、面条好吃多了”。

纪婉笙眨着眼睛看了他几秒，低头喝汤，这汤也真是大杂烩一样的，不过味道鲜，咸味刺激的舌根些许开胃。

“别说，这边的食材还真不错，就是这辣椒我不怎么喜欢”，肖柏边吃边含糊的说。

“嗯”，她低声应着，夹了块西红柿炒蛋，挺好吃的。

“明天我熬粥给你吃怎么样，对了，我还买了饺子皮，明天可以继续包饺子给你吃，唉，自从跟你分手后，我就没包过饺子了，可能会生疏”，肖柏倒像个话唠，面对她四年不见，总感觉有太多太多想说的话。

“在家没包过吗”？在这样的寻常饭桌前，纪婉笙心里仿佛被他有所触动，不由自主的抬起眼帘询问。

“没有啊，逢年过节有我妈包，我每次吃饺子就想到了你，所以后来我吃的都比较少了”，肖柏闷闷的望着她叹了口气，哀怨的问：“你真的就没有一点想过我吗”？

她手一滞，又低头提醒，“多吃菜，吃饭的时候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