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跟你说过在生意场上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做的太绝了”,利彻远低沉的声音颇有感触:“有些人被逼到了绝路什么都做的出来,聂沛洋就是太心狠手辣,做事从来不给人留余地才会落得今天这步田地”。
肖柏打了个冷颤,以前他不大认同利彻远点到即止的手段,现在是真的能理解了,赚那么多钱,还没来得及真正享用,命就丢了半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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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汀回藕香园后,孙阿姨很讶异她那么快就回来了,虽然她没问,但早上的新闻上播了聂沛洋成了植物人,“简小姐,您回来给少爷收拾东西吗”?
“…不是”,简汀看了眼孙阿姨和安安,聂沛洋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别说一年半载不会醒,也许一辈子都不会醒,也不知道她们两个以后如何打算,藕香园又该怎么办鲺?
她只觉得眉心隐隐作疼,“你去给聂沛洋收拾些平时用的衣服送去医院,到那里会有人照顾他”。
孙阿姨听了有点不高兴,她不知道聂沛洋和简汀以前的过往,平时只看到聂沛洋一门心思的想讨简汀欢心,但简汀却无动于衷,不过她看到简汀对安安那么好,也明白她心地是不错的,也许她跟聂沛洋两人之间有点什么误会,但没想到眼下聂沛洋变成了植物人她也这样漠不关心,“简小姐,少爷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也许你多陪他点说不定病情也能好的快点”。
“他真正需要的人已经在医院里了,孙阿姨,您并不了解我们的过往,您不要再说了”,简汀偏头,五味杂陈的望向落地窗外,也许她是时候搬出去了。
孙阿姨噤了声,默不作声的收拾了聂沛洋的东西去医院。
简汀看着安安在婴儿车里玩耍,眉微微的皱起来。
聂沛洋,你就这么不醒了,安安怎么办,公司怎么办?
……。
下午四点,聂沛洋的秘书邹蝶和律师方诺来了藕香园,这两个人简汀只见过方诺,方诺是聂沛洋的私人律师,简汀有过几照面,他的到来让她倒是有点惊讶。
“简小姐,相信你还记得我”,方诺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她,“这是聂总之前写的遗嘱,如果他以后有个什么万一,公司所有的股份和他所有的财产都会转到简小姐名下由你全权负责”。
“方律师,您不会又在开玩笑吧,就像之前说有聂氏百分之十的股份转到了我名下一样”,简汀嘲弄的说。
方诺尴尬,“之前的事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这次聂总确实是白纸黑字立得清清楚楚,而且他现在成了植物人,完全没有任何决断的能力,其实我们是可以等他醒来的,但想必您也听医生说过,他苏醒的机会格外渺茫,所以我和邹秘书商量了很久后才决定来找简小姐您,实在是没有办法,之前聂氏就遭遇产品质量出问题的新闻,出事前聂总打算晚上去北京找吴局长帮忙,不过邹秘书说聂总开完会之前接到孙阿姨的电话打算回藕香园,就是在这途中发生了爆炸”。
简汀微微一怔。
邹蝶非常着急的说:“现在公司的情况非常不乐观,不仅仅是外在的,还有内部一直积压的矛盾,尤其是乐博云处心积虑的想把聂总董事长的位置挤下去,昨天事故爆发后,乐博云私下里召开了其它股东准备罢黜聂总所有的职务,我和方律师这才能找您,一旦这份遗嘱生效,您作为公司最大的股东有权益阻止乐博云”。
简汀一愣一愣的,她万万没想到聂沛洋会有这样的一份遗嘱把财产全给她,一时之间她也有些不小的触动。
“简小姐…”,邹蝶开口,表情着急。
简汀眉宇无奈的皱了起来,“就算我阻止了乐博云又如何,我们也都不知道聂沛洋能不能醒,也许像医生说的,他一辈子都不会醒,我也不可能帮他去经营公司,对这方面我一窍不通,而且我并不想要聂沛洋给我的这笔资金”。
“简小姐,我只是按聂总的遗嘱来做事”,方诺正色的说:“想必您也清楚,聂总的父亲去世,母亲坐牢,近二三十年都没有出狱的可能,他唯一些有血脉关系的亲人早就在聂家破产的时候全都背叛离开了,聂总也和他们断绝了来往,当他立这份遗嘱的时候我是震惊的,可他说简小姐在他落魄的时候真心相待,你帮助他的,他欠你的一辈子也偿还不清,他说除了给您,不知道该留给谁,简小姐,您可以不管理公司,但总得做个决定”。
简汀十根手指矛盾的纠缠在一块,聂沛洋为什么要丢下一个这样的难题给他,“你给我点时
间考虑”。
“好的”,方诺和邹蝶离开后。
……。
简汀又开车去了趟医院,聂沛洋还未从无菌病房里出来,她过去的时候,医生刚给他检查完身体出来,池素晗正拉着那名主治医生追问问题。
“池小姐,您不要再问了,再问我给的答案都一样,我不确定聂先生什么时候能醒”,医生满脸歉意的离开。
池素晗脸色苍白的转身,简汀站在一米之外看着她,池素晗也看到了她,不过只是淡淡的一眼,以前她恨死了简汀,可现在满脑子都只有聂沛洋的安危和什么时候能醒,其余的都不重要了。
“池小姐…”,简汀走到她身边,轻声开口。
池素晗破碎的双眼里流露出警惕,“简汀,我知道你跟聂沛洋复合了,但我始终是他的前妻,我一定要守着他,就算他不稀罕我守着我也要陪着他”。
“你误会了…”,简汀双手轻轻插进温暖的衣袋里,“在我心里我跟他之间早就过去了,只是他执念一直太深,我看的出来你是真的爱他,和沈穗她们是不一样的”。
“那当然,沈穗是什么东西”,池素晗已经里喷出愤怒的泪光,“她贪图的不过是沛洋的外表和身份”。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简汀岔开那个让人疲倦的话题。
“我不知道”,池素晗深吸了口气,“但我要救他,不管用任何方法我都要他醒过来,我打听过了,国外的技术比这边的要好多了,我想等他稳定点去国外试试,美国不行就去欧洲,一定有办法的”。
“你的家人会支持”?简汀问,“再说治病要很多钱吧”。
“我一定要这么做”,池素晗忽然激动起来,“就算我一无所有也要把他救醒”。
简汀莫名的倒升出一丝羡慕,能这样无所顾忌的去为一个人付出,以前她也曾经这样爱过、付出过,但后来都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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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院后,简汀打电话给周跃衡、佟子淳在茶楼里约见面。
昨夜,三人都没睡觉,彼此都很疲惫的模样。
“简汀,你约我们来有事吗”,周跃衡向来是最有主见的,他行事、作风和聂沛洋有几分像,三人中,其实他和聂沛洋的感情最好。
“方律师说聂沛洋把财产都留给了我,我想过了,想把聂氏手里的股份都卖掉,百分之六十给池素晗让他陪聂沛洋去国外治病,百分之十捐给养老院,另外百分之二十五给李柯的老婆补助,剩下的留给安安治病以后读书和治病”,简汀抬头望着周跃衡,“你觉得如何”?
周跃衡和佟子淳对视了片刻,佟子淳皱眉,“聂氏里面的情况太复杂,或许这时候卖掉是最省事的,既然沛洋给你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但你确定不要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