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这个行李箱抽烟到很晚。
-------------
翌日七点,利母敲开房门,“彻远,你今天和简汀不是要去希腊吗,还不准备准备过去”。
“不去了”,利彻远打开门后就转过身子坐进沙发里,手撑着额头。
利母呆了呆,“为什么不去了,今天是愚人节吗,你别逗我啊,对了,昨晚简汀一直没回来吗”?
“我做了一些事惹她生气了,我们发生了争执,婚礼延后”,利彻远眉心深锁,淡淡的解释。
“再大的事也不能把婚礼取消了啊,我可是为了你们婚礼挑选了好几套裙子,这都准备去希腊了,彻远,简汀在哪,我去找她,我找她谈谈,过后她想怎么生你气都行,但婚礼必须要办”,利母慌慌张张的想回房找手机。
利彻远无奈拉住她,“妈,您别管这件事好吗,我确实做了一些很不可饶恕的事情,但我会解决好,您别去找简汀,别给她压力,也别让她为难”。
“什么事都不可饶恕了啊,不会你在外面有什么女人吧”,利母越想越惊悚,“彻远,你怎么能这样啊,简汀还不够好吗,做人要知足啊”。
“妈,您别说了”,利彻远知道利母又要开启唠叨的架势了,实在不愿听下去,拿上长衣长裤就离开了别墅。
老杨直接开车送他去了莱茵花园,半路上,他买了些早餐,开门进去,家里没人,找了一圈,连卧室里的衣服和化妆品都被搬走了。
他生气的打给保镖,“我不是让你们看好简汀吗,她人都不在你们是怎么盯的”。
“利总,我们一晚上在楼下盯着确实没看他出来”,保镖也被他吓了一跳,该不会哪里又疏忽了吧。
利彻远听完后倒是一醒,立即出门去二楼的套房,好在她家的钥匙他是随身带出门的,进去后,看到门口的女款凉鞋他倒也松了口气,这次一定要盯紧着,不能让她乱跑。
他小心翼翼的开门进卧室,简汀连睡衣都没换,还穿着昨天的牛仔裤和T恤,侧着身子熟睡,脸颊趴在手背上,发丝沾着嘴角,眼睛红红肿肿的,模样我见犹怜。
利彻远心里责怪她被子都没盖好,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他轻柔的帮她拉上被子,被窝里实在舒服,还有一股女人的体香味袭来,他昨晚也没怎么睡,干脆厚着脸皮躺到她旁边,昨晚怎么也睡不着,这会儿只闭上眼没几秒竟然就睡了。
十点四
十,简汀先醒过来,昨晚凌晨四五点才睡着,真心觉得疲倦。
她准备坐起来时,身上一只男人的手臂滑落,旁边的利彻远挪动了下身子,睡得很沉。
她错愕了一阵,侧脸静静的望着身边的男人,他熟悉的眉目、熟悉的鼻梁、熟悉的嘴唇…。
也许以后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她只是忽然有些羡慕简妤,虽然她不在了,但至少有这样一个优秀卓越的男人过去了那么久依然恋恋不忘的牵挂着她,而她,从小到大都只能像个小丑一样羡慕着简妤,羡慕她总能轻而易举的让别人都喜欢她,而自己永远都只能躲在她背后得到她的垂爱,她样样都比自己出色。
她爱上、付出的男人对她情深不悔,而自己的爱情却总是千疮百孔,就像生出了蛆的腐肉,回过头去想,除了恶心还是恶心。
如果当年死的那一个是自己该多好。
简妤,是不是你一直在地狱里恨着我,所以才让我这样痛苦,甚至生不如死。
……。
简汀艰难的爬起来,连脸都没洗,直接出门。
五分钟后,利彻远被手机叫醒,来电的是保镖,“利先生,简小姐现在出门了”。
利彻远赶紧看了下旁边,没人了,“她去哪了,你们看紧点”。
出乎意料的,简汀只去了小区附近的打印店,没多久便返回了小区,利彻远狼狈的把烟熄灭,站起身朝她走去,还没说话,看到她惨然的脸色倒是怔住了。
简汀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利彻远心被扯疼了下,赶紧牵过她手,“我给你买了些薄皮虾饺,快坐下吃”。
简汀顺从的坐下,利彻远夹了个虾饺放进她碗里。
简汀没吃,把手里卷着的文件推过去,“你签了吧,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文件上面五个黑色的“离婚协议书”字体格外的醒目、刺眼,利彻远没协议书扫到一边,“简汀,我还是那句话,婚不能随便离,你心里不舒服我都懂,我可以慢慢证明自己,不要一次就把我打死,你跟聂沛洋在一起七年,你给过他无数次机会,就不能多给我一次吗”。
“聂沛洋是聂沛洋,你是你”,简汀面无血色的转过来,直勾勾的望着他,“你是不是常听我姐姐说起我的好,可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小时候我有多嫉妒她,我嫉妒所有人都喜欢她,明明同样是女儿,我爸却对她比对我好一万倍,我的亲弟弟从来不爱跟我玩,只喜欢粘着我,他总说为什么简妤不是我的亲姐姐,你是我的亲姐姐让我觉得好丢脸,我嫉妒她,所以我常常会背地里把她漂亮的裙子弄坏了,我嫉妒她,常常会在我爸爸那里告她状,可是没用,爸爸还是一样的喜欢她,如果早知道你是她从前的男朋友,我根本不会跟你接触,简妤拥有过的东西我不要,就像她每次穿完的裙子给我后,我也从来都不穿”。
利彻远错愕,深黑的眼睛里难掩失望,他看着她的目光逐渐变得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在他的心里,简妤是完美的,是善良的,哪怕在街上遇到一个乞丐、遇到一只流浪狗,她都会忍不住自己的善心,她甚至常常和自己夸赞她的妹妹有多贴心、多美好,从来没说过简汀一句坏话,但原来简妤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妹妹一直在嫉妒她、厌恶她。
这是简汀吗,为什么他觉得如此陌生。
他出神了一阵,很快又抓住点什么,抬头,“不可能,在庄园的时候雪妍只是跟你说了些你姐姐的事,你就哭了,如果真如你所说,你为什么要哭,简汀,你不要骗我,你并不是你自己所说的那样”。
“我是这样不是这样又如何”,简汀淡漠的偏开头,“总之,简妤的东西我都不要,尤其是她这辈子最爱的人,何况你也爱她,我何必浪费时间、浪费感情在一个心里有简妤的人”。
利彻远缓缓起身,脸上轮廓因为生气而变得严酷,“简汀,你爱过我吗”?
简汀攥紧了桌下的拳头,那一丝丝的疼早就麻木不堪了。
利彻远嘴角溢出一丝苦笑,“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爱吗,因为我曾经跟简妤的过往,你对我的爱想收回就能随意的收回,我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东西”。
简汀闻言扯出一抹凄迷笑容,“别说的好像我辜负了你一样,在你心里我不就是个替代品而已吗,当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个人,不是个东西,你现在这样难
过,无非是因为以后你连替代品都不会有了,不过大不了你可以找一个女人去整容成简妤的模样,反正你那么有钱,一点点整容手术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