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善,你真看清楚了吗?那个会飞的女人真的是你姐姐新月格格?”
“格格......”莽古泰刚喊了一声就想到他们的身份不能暴露,立刻收低了声音,然后回头替小世子对十二阿哥回答道,“没错,小世子,啊不,小少爷没看错,那肯定就是格,啊不,小姐,我认得她那件衣服,当初‘荆州之役’逃难时,她穿过那身衣服!”
“对,我也认得!”克善听了也回答大声地跟永璂保证道,“那衣服就是姐姐的,那个会飞的女人就是我姐姐!”
永璂见克善和莽古泰都如此肯定,心里也不由地信了。想到新月格格会种药制药,如今还这种会飞的武功,心里羡慕地要死,早就将之前的恐怖经历抛之脑后,跟着克善和莽古泰一块儿寻找新月格格来。
“克善,你姐姐会那么厉害的武功,肯定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永璂以为新月格格的御剑飞行是话本里会飞的武功,既然你都会飞了,那肯定是话本里的武功高手了,肯定不会有危险的,“等咱们回宫后,你让你姐姐也教教我武功吧!我也是有一些功夫底子的。”
克善毕竟从小就和新月待在一起,虽然心里也很骄傲自己的姐姐是个武功高手,可接受度反而没有永璂高,之前那怪异的圆月消失之前,他们晃眼看见姐姐从天上摔下来,那么高,可能会没事吗?
“那不是武功!”莽古泰自己就是习武之人,对武功的事最是了解,“我觉得小姐就像神仙一样在天上飞,那已经是法术了,怎么可能是武功!”
“不是武功,是法术?”永璂心里对新月格格的崇拜更加严重了,他两个眼睛亮晶晶的,望着莽古泰在火把下忽暗忽明地脸激动地问道:“真的有法术吗?”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了,可莽古泰还是举着火把认真的边照边找,嘴里却不忘回答永璂说:“当然有法术了,咱们的萨满法师会不就是法术吗?不过我瞧小姐使的那些手段,好像不是咱们满族萨满法师惯用的法术,反而像汉人的手法。”
“哦,莽古泰,你懂得真多!”永璂根本不知道萨满的法术和汉人的法术有什么不同,但他偷偷去宝月楼见过萨满法师给香妃娘娘驱邪祈福的,想想那些像疯子一样又唱又跳又念叨个不停的萨满法师,他还是觉得新月格格这种会飞的法术要更强一些。
“找到了,在哪里!”
永璂还想拉着莽古泰多问问法术的事,莽古泰却指着远处山脚边的泥地上躺着的一个人大声喊着,克善和永璂立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踮着脚望去,果然看见一个身穿绿色衣服的女子正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生死。
克善吓得脸色发白,愣了一下之后才拼命往前跑去,边跑边带着哭腔地喊道:“姐姐,姐姐,我来了!”永璂和莽古泰也紧随其后跑过去。
跑到女子的面前,克善和永璂却不敢上前了,他们毕竟年纪还小,两个都才八岁多,对死亡有些天生的害怕。莽古泰却知道救人的时间最是宝贵,他两三步冲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挡在女子脸上的头发捋开,一愣,居然不是新月格格,不过他还是探了下女子的鼻息,很平稳,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然后莽古泰才转身对克善招了招手说:“克善少爷,永璂少爷,这个女子还活着,身上也没看见明显的伤痕,她应该只是晕过去了!”
永璂一听莽古泰对那女子的称呼,就知道她不是新月,心里有些失望。克善却立刻冲了过去,扑在女子身上大喊:“姐姐,姐姐,你醒醒啊!”
莽古泰眉头紧皱,刚想开口告诉克善这个女人不是新月格格,可眼中余光一扫,发现被克善的摇晃露出了脖颈的女子的脖子上有一点细微的凸起。
“咦,克善少爷,您看这里是什么?”莽古泰蹲下指着那个小凸起对克善说,“您来撕撕看,看这里是不是能分开!”
永璂一听这话也凑上前来,正好就看见克善听了莽古泰的话抬头看向女子的脸时,愣在了当场,“这,这不是我姐姐?”
“不一定,”莽古泰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激动表情怎么都掩饰不住,他特别想亲自出手去触摸下那个小凸起,可又不敢随意碰触女子的身体,更何况这个女子还极有可能是他的主子。
永璂反应要灵敏得多,他也发现了莽古泰说的那个奇怪的小凸起,他现在年纪不是很大,没有莽古泰顾忌多,抬手越过克善,一下子就准确地摸到了那个小凸起,两根手指一用劲,“嘶”的一声,女子的整个脸皮就掉落下来。
“啊!”毫无心理准备的永璂吓了一大跳,尖叫着后退了好几部,手里的脸皮更是下意识地扔得远远的。动作之快,让莽古泰都来不及出声阻止,只得侧身一纵,险险地接住了那张脸皮。
克善却又一次扑倒那个女子身上,激动地大喊:“姐姐,姐姐,真的是姐姐......莽古泰,你快过来看看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了?”
莽古泰闻言哪里还顾得上那张他视若珍宝的脸皮,手里小心翼翼地提着它就冲回到克善身边低头一看,果然是新月格格。这次他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她的身体,发现她呼吸平稳,脉搏有力,身上也没有伤痕和血迹,最后他肯定地告诉克善,“格格她只是摔晕了过去,看样子过不了多久就会醒了。现在天色还没大亮,城里还不知道乱成了什么样子,咱们还是先在这山脚下等格格醒来再做决定吧!”
克善和永璂听了莽古泰的话马上想到了之前地龙翻身时城里的惨状,不由地都点点头,比起那地狱般的城里,还不如待在这里。
从微澜别院偷跑到西山城这短短四天,克善和永璂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之前三天还好点,匆匆而过,就算见到很多逃难的难民,心里虽然感概良多,但毕竟只是擦肩而过,心里有同情,有怜悯,却无法真的感同身受,甚至看多了还有些麻木的感觉。
进了西山城之后,克善和永璂才真正感受了一番贫民之苦。他们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天黑,士兵警告他们天黑之后就不准在街上乱逛了:“除非是病情恶化去城中心找大夫救命,否则谁也不准出门。赶紧随便找个空屋住下,有什么事明天问问邻居再说!”
永璂和克善还从未被人如此凶神恶煞地威胁过,克善还好一些,他毕竟经历过一次战乱;永璂却咽不下这口气,若不是莽古泰和克善将他拉着,他还想冲上去和那士兵理论。
莽古泰毕竟是奴才,只能尽量保护好两位小主子却不敢对他们说教,克善却将永璂当成朋友,等他们就近随便找了间破屋子住下后,他就直接对永璂说:“永璂,你别和那些士兵们起冲突,他们冒着生命的危险镇守在西山城里不能离去,脾气难免差些,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哼,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不是他们应该做的吗?”永璂还有些气难平,和克善争执起来。
克善脾气向来很好,也不跟永璂争,只继续劝他说:“咱们现在不是平民百姓吗?哪有老百姓敢跟当兵的叫板的?你想想,咱们现在就三个人,万一真动起手来,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那么多人?当初在荆州的时候,若不是努达海忽然出现,我和姐姐,还有莽古泰和云娃估计都死在那些叛贼手里了,他们可不管我们是世子还是格格的。所以,实力比别人弱的时候,就得忍!”`p`**`p``p`**`p`
作者有话要说:差点又没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