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霎时水花四溅,激起一阵又一阵的波纹。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定在梓瑾的身上,穷奇看着身边的人皱了皱眉“你怎么会过来”
“等枯桦水坝之战结束之后,我在跟你解释”但……在此之前她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但是她有预感,她很有可能会死在这里。
眯着眼看着空中带着头的天帝,微微勾了勾唇角,将头上连着斗篷的帽子摘了下来,露出苍白的脸颊,一头褐色的微卷长发被风吹起,在空只舞动着,紫色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天帝。
清冷的嗓音响起“好久不见了,天帝”
天帝看到她的样貌之后惊了惊,伸出手指颤抖的指着梓瑾,嘴唇颤抖的几乎讲不出话来。
梓瑾轻笑了下,环顾了下他身后和他几乎是同样反应的人群“怎么见到我还活着,激动成这样?”
“……你……你……你怎么……会……”天帝几乎是哆哆嗦嗦的才将话讲了出来。
“怎么会还活着,是吗?”她挑了挑眉,神情莫测的看着天空中的人,声音越发的冷了起来“没想到我这颗棋子,会脱离你的掌控,你是没有料到,还是觉得自己没用?恩?”
说着她轻轻的笑了起来,眼里的寒光却越加的浓烈了起来。
她说过三千年前的事,她一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既然将念头打在了她的身上,那么也要做好万劫不复的准备。
“哈哈哈哈……”天帝突然笑了起来,看着底下的梓瑾,似是想将她碎尸万段“真是没想到一颗小小的棋子,竟然跳了出去,当真的不乖啊……”
“既然今天一道来了,那么也就一道死在这枯桦水坝吧”说着眯了眯眼,手朝后一挥,身后的神射手便都架起了弓箭,手中的箭蓄势待发,就等天帝的手一落下,将地上的人全部都射成刺猬。
“啧啧啧……真是可惜了……”话音刚落下,手也随着落下,身后的箭朝着地上尽数而去。
而地上的妖魔撑起了一个黑色的防护罩。
羽箭落在罩上,乒乒乓乓的声音,连绵不绝。
里面的人都愁眉不展的,穷奇一把拉过身边的梓瑾。
“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墨色的眼眸中尽是担忧。
“有些事,三千年了,再不了结,我怕从此之后我就没有机会了”
“你……”穷奇语结了下,无奈的摇了摇头,罢了,竟然来都来了,他就算在怎么说她也已经回不去了。
上前将她的帽子重新戴在她的头上“那便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了”
“恩”她点了点头。
但是身后的一众魔兵忍不住了,这个人当年可是杀了穷奇的人,现在又突然出现在这里,谁知道有没有什么企图。
“还请将这女子,立即斩首”其中一个人跪下喊道,身后的人便也都跟着。
顿时声音连绵不绝,妖界的人不明所以的凑着热闹。
被皇天奇一个冷眼顿时都噤了声。
剩下的魔界的将士士兵跪了一地。
穷奇看着地上的人,揉了揉额角,忘了还有这茬。
撇了眼身边的魔尊,见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只是默默的抱胸看着自己。
叹了口气“都起来吧,当年也是误会一场,这件事等这场大战之后,我会向你们解释清楚的,至于现在……”顿了顿,扫了眼还在空中放箭的天兵“别让外人看笑话了”
“可这女子……”带头的人疑迟道。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次”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有些话一遍就好了,第二遍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他是看在同为魔界将士如今在这里征战,才拉下脸面好言说道,但要是依旧冥顽不灵,那他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领头似是犹豫了下,才从地上站了起来,身后的人也跟着站起了身,既然当事人都出来解释了,那在去追究,就成了他的不对了。
见到人都不再闹了之后,他才转回了身,抬头看了眼头顶的防护罩,这个罩子是撑不了多久的。
看了眼身边的魔尊,凑近在他的耳边皱眉道“照这样子下去,我们很快就会全军覆没的”
魔尊挑了挑眉,深邃的眸子看着空中的防护罩,视线渐渐的透过飘向了远方,良久之后才回到“不会的”
人都还没到齐,这场枯桦水坝之战又怎么可能会结束呢。
穷奇冷哼了声“你还真是淡定”
魔尊轻笑了声,将视线收回,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没有胜算的仗,我是不会打的”
“希望如你所言”
片刻后撑起防护罩的将士有几个已经体力到达了极限,而防护罩也开始变的若有似无,魔尊撇了眼上头已经变成薄薄一层的罩子,伸手将手中的力量加注了进去,让防护罩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看了眼身边的穷奇和皇天奇,第一次脸上那一直都噙着的笑容消失了。
“我数三声,你们化为原型,冲上空,这种羽箭对你们来说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一旦你们上空,那么羽箭会尽数朝着你们而来,我们会趁着这个机会将他们的射手打散”魔尊淡淡的吩咐道,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神界那边的注意力已经开始渐渐的涣散了,他只有这一次机会,成功与否,就看他们的了。
见着两人都点了点头之后,他开始将手上的力量渐渐的收回。
“一,二,三”随着话音的落地,空中的防护罩蓦然消失不见,而穷奇与皇天奇两人则现出原形,一只巨大的如虎似的凶兽与一条墨绿色的大蛇在空中席卷着神界的人群。
而地上的人由魔尊带头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在出现时就是在神射手的身边,两方人马猛然打了起来,梓瑾后退了两步,藏在身后的一块大石头后面,她绝不能被神界的人抓到,不然按照穷奇的性子,他肯定会为了自己做傻事。
神界比妖魔两界加起来的人都还要多一半以上,他们现在完全是少数对多数,这场硬战怕是不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