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要她开口讨饶,她情愿受刑。深吸一口气,她闭上眼,等待那即将到来的噬心之痛。
行刑人沉重的脚步在她身边停下,手上果然感受到竹编的粗糙。
“行刑!”司马静涛沉稳不惊的声音,却随之而来的是钻心噬骨的万分痛楚。
她浑身大汗淋漓,整个人跪在地上摇摇欲坠,可是那雪白的贝齿却死死咬着薄唇,不让自己呼一声痛。
见到这个女子居然如此硬气,即使明知行刑会伤及性命,也不肯示弱,司马静涛忽然心生了一丝不忍,言语间也有意放她了:“罪女苏清雨,你可认罪?”
眼前一片血红昏花,她只感到手指传来的阵阵痛楚已经占据了她全部的感觉。依稀听到司马静涛的问话,她死咬着牙,不顾那从眼睫毛上滴落的汗珠,喘气说道:“我无罪。”
“那便再来。”这次,是陈勤汶慢悠悠的声音。
耳中轰鸣如雷,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遮着眼,看什么都是一片白茫茫。
她身上的冷汗越来越多,粘粘糊糊地让衣物贴在身上,被风一吹更是浑身发抖。
不过,她倒渐渐明白了一件事,不管这次能不能判她的罪,反正有人要她死就是了。
耳边传来不知道是谁问的话:“苏清雨,你可认罪?!”
她奋力摇头,嘶声竭力喊道:“民女无罪!”
随即便听到有人淡淡地说:“继续吧。”
已是第四次行刑。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夹得失去了知觉,手上的痛却仿佛小了许多。她已经听不清模糊的问话,只是下意识地用尽全身力气重复着一句话:“我无罪。我无罪。”
倒在地上,她根本无力再去想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第五次上竹夹子。意识在一点一点地抽离,痛感基本消失掉,可是她却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似乎越来越响,却也越来越慢,离自己越来越远。
此时她才知道,原来有些时候,死,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只是,贺临风说了:“等我。”她还要等他呢!若死在这里,她不甘心!
不知过了多久,她依稀听到一个人在怒喝:“都给本王住手!”
身子一轻,人已经离开了地面。尽管眼前一片模糊,可她还是闻到了松木的清香,微微笑了:“这么巧,你来了哈?”
话未完,人便已彻底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