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悠悠转醒,却发现身处在一间又黑又小的房间里。
看了看身下垫着的那些发臭霉烂的稻草,还有不时在草间出没的蟑螂老鼠,她自嘲地笑了:每日里做的都是将罪犯投入监牢的事,谁想到自己居然就这样进来了。
动了动手脚,听到了“哐当”声响,才发现手脚都套上了铁链。她摇摇头,现在就算打开牢门让她走,以这副身躯的疲软状态来看,也不一定能走出去。
手脚上的铁链声却引来了牢卒。一个五大三粗的牢卒,满脸胡须渣子,脸上横肉都泛着油光。看见她醒了,他瞪着一双铜铃般大小的圆眼呵斥道:“吵什么!没见大爷正歇息吗?再吵,别说大爷对你不客气!”
他的话却引来另一个干瘦的牢卒。那人咧着嘴,露着一口满是牙渍的黄牙,搓着手对她笑着:“哎呀老胡子,你可别吓坏了这娇滴滴的女娃子。好歹,人家还是刑部侍郎呢!”
“一个女人,不回家生孩子当什么刑部侍郎!”那老胡子一脸不屑,啐了一口痰。
“那可不是!能当上刑部侍郎的女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尝起来不一样?!”那馋极了的色鬼相,让她不禁往后退了一点。
发现了她的惊怕,老胡子却开心得大笑:“老狗,你看你,把人家吓得那个样儿。”他眯着眼紧紧盯着苏清雨,好一会儿才意犹未尽地说:“这个样子,若不是锁在天牢里,老哥儿我肯定要先试一试了。”
那个叫老狗的听了他的话,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满脸遗憾地说:“哎呀,幸亏你说起来。我差点忘了她是钦犯了!”说着,他拉着老胡子说:“走走,我们哥俩喝酒去!”
她悬起来的心这才放了下来。默不作声地看着那两个牢头吆喝着走,却忽然看见大胡子转头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却仿佛在什么地方看见过。
听那两个牢头所说的,这里应该就是天牢了,难怪这里又阴又冷。
抱膝看着四周一切,她自嘲地笑了:人生无常,早上还受着众人艳羡的目光呢,如今只是一个白天,却已经变成阶下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