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州知府苏清寒,上任月余来即屡破大案,不负圣望,亦为百姓之幸。今擢升苏清寒为刑部侍郎。念兴州路途遥远,特许苏清寒于一月后方前往皇都就职。钦此。”那太监语速非常快,听得苏清雨有点吃力。宁焕之虽也跪着,却始终像在出神。
她刚谢恩,只见梁逍率先站了起来,冷冷说:“恭喜你啊苏大人,这已经是两个月来第二次升迁了。”
那个太监笑呵呵地用鸭公嗓对她说:“恭喜恭喜啊!”
她立刻明白过来,深深一作揖道:“有劳公公千里迢迢来宣旨了。”说着,觉茗在旁会意,连忙送上一张银票。虽然她上任不过月余,俸禄却比在明县翻了几倍,日常省着用,还是够撑一下场面。
梁逍却从她手中一把扯过圣旨去。细细看去。罢了,他双手用力一合圣旨,吓了正默默出神的苏清雨一跳。却听他对宁焕之说:“焕之,你去送送严公公吧!”
宁焕之会意,对那公公说:“严总管,请。”
“那便有劳宁按政了。”那严公公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拂袖便去了。
不耐地挥退左右,梁逍看向苏清雨冷笑道:“温香软玉在怀,又官场得意,苏大人好福气啊!”话虽是客气,可他眼中神情却冷得像冰。
心知他是为刚才的事生气,虽然不知道这气从何而来,但歉意却忽然起来了。
没有理论他话中的嘲讽,苏清雨蹙眉说:“下官不太明白,这样升官究竟是何意?”
梁逍定睛看着她,脸上的笑慢慢敛去,终于平静无波地说:“说实话,本王也不知道。”他对刚进来的宁焕之说:“焕之,刚才你有没有看清楚在苏大人房内的那个小侍女?”
此话一出,苏清雨不由得睁大了眼:他想做什么?
宁焕之看看二人,认真想了想,便点头:“如果下官没有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当日苏大人在玲香园前救下的木姑娘吧?”
苏清雨默然点点头,却听到梁逍笑了:“本王刚才扰了大人雅兴,实在过意不去啊!”
听他这样说,她急忙分辨:“刚才......下官实在不知道如何解释。”
“哦?本王还以为那是大人的小妾。”梁逍眼中充满了玩味。看见他忽然又恢复了那个慵懒的样子,她方放了心,说是他此时已过了气头了。
“可是这样对人家可不好。”梁逍依然笑得无比轻松,那双墨眸中晶光闪亮。她眼皮一跳,每次他这个样子,便肯定又想到什么事了。
未及她回答,他果然自顾自说了下去:“既然已经看了人家姑娘的身子,做男人的可就得负责啊!”他摸着棱角分明的下巴,俊美无俦的脸上笑得那叫一个邪魅。
“可是,下官只是将她当成妹妹啊!”苏清雨急了,难不成还要她娶了香儿不成?!
“你也知道,女子名节清白是比性命更重的。他日要是这事传了出去,可误了人家的终身大事啊!”梁逍斜着那双墨眸,一句轻飘飘的话却让苏清雨心里无比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