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咱们平日里收集的万岁爷的爱好,膳食习惯什么的全送出去吧。”沉默了半晌,白司仪转头对素心说。
“我的好主子,这还用您说,奴婢早就送出去了!”素心满面愁容的道:“可是,那边不满意,她们要的不是这个!”
听了素心的话,白司仪一惯风清云淡的脸也暗了下来。
无论是白司仪还是素心,都是摄政王一系的,她们都是幼时入宫,明面都看不出来路,可实际上,她和素心的家人都在摄政王府的掌控中,她能选中司仪,也是摄政王走了冯太后的门路,才让冉公公选中她的。
她当司仪的目的,并不是争帝宠,夺帝爱,她的全部任务都只是了解启元帝的喜好,习惯,禀性等等一切的私隐!
摄政王的嫡幼女袁易宣,小名福儿,今年不过十四岁,正是皇后最热门的人选。今年,就是她和当朝内阁黄首辅的长孙女黄又夏为皇后之位,争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一摄政王爷,一辅政大臣,就是他二人,把启元帝的大婚议了一年有余。
白司仪的任务就是给袁福儿探路,摄政王宠爱幼女,又因幼女风格奇特,恐她嫁入皇宫后不得启元帝喜爱,所以,便派白司仪调查启元帝的生活喜好,以及,在袁福儿进宫后为其解惑,开路,说白了,就是个马前足。
“她们不要这些,还想要什么,我的现状,她们也不是不知道,除了这些,我也给不了别的东西。”白司仪板着脸,她现在这情势,连启元帝的边都摸不着,能知道什么啊?不过是些大面上的东西罢了。
“主子,她们说了,这些东西她们都知道,用不着您给。”素心也很苦恼,最近去见摄政王府的人时,她们的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说话也越来越难听,若只她到没什么,可素心生怕因她们的差事办的不好,王府给她的家人下绊。
“苏司寝太强硬,陆司帐都挪到外头去养伤了,我敢轻易乱动吗?”白司仪脸色也不好看,家人,她不是不担心。可是,苏司寝的性子那么强硬,那么霸道,她实在是不敢轻易乱动,否则陆司帐就是下场。
挪出去,挪出去的日子是那么好过的吗?挪出去容易,可想在回来就难了。白司仪知道,陆司帐的未来从挪出去那天起就已经决定了,她——在没翻身的希望了。
王府的人一直在催,可白司仪却不敢动,启元帝没给她一点希望是重点,但苏诺的性子也占了大半,从这些天她观察的情况来看,那是个横的,张扬的,钻了她的空子,万一她发作起来,白司仪不保证自己能担得住。毕竟,启元帝看起来很宠爱苏诺,卫嬷嬷也站在她那边。至于冉公公,上次早就的得罪透了,白司仪根本不敢指望他。
“主子,就算是这样,咱们也得想点办法呀,那边越催越急,咱们搪塞不过去了啊!”素心焦急的说,她知道主子的为难,可是,她这边实在拖不下去了。
“别急,让她们在等等,你再想想办法,让她们在等等。”白司仪抿了抿唇,神情中透着丝丝焦虑,她也知道,素心尽力了,启元帝已经十五了,最慢就是明年,肯定得决出皇后的人选,现在都已经八月了,留给她的时间着实不多了。
虽然,就算她无甚建树,看在她四司之一的份上,摄政王府也不会对她的家人怎样,但是,放弃她却是百分之百的,她不像苏司寝,有启元帝的宠爱。没有摄政王府和袁福儿,在未来大量贵女们入宫充为嫔妃时,几乎注定的,她会泯然于众,在没有进一步的可能。
一个不起眼的司仪,在后宫里,连块绊脚石都算不上,根本就是人脚底下的泥,活着被踩,死了也连口香火都挣不上。
若得天之幸,走在万岁爷前头,那还好。万一命不好,活的长了些,削发为尼还是好的,活生生灌了药陪葬才是她最有可能的下场。
“我不会就这么等到选秀,可现在苏司寝风头太劲,就是出手也未必会有好结果。”白司仪轻声说,似乎在劝服素心,也似乎是在劝服自己。
“主子,你心里有数就好。”白司仪都这么说了,素心又能在说什么,她也只能苦笑着应下。
“我知道她们不好对付,真是难为你了。”白司仪出声安慰她。
“主子您别这么说,我有什么为难的,她们也不过刻薄我两句罢了,还能有什么?”素心连连摆手,她和白司仪从小一块长大,论情缘,可比丛兰跟苏诺。可这乾清宫里,唯二的两个四司,苏司寝风光无限,她的主子白司仪却黯然无光,落魄的连二,三等的宫女都暗中瞧不起,面对这种情况,素心又怎能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