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日休沐转瞬即逝,刘庄又开始了早出晚归繁忙。皇上重组建了朝廷三公后,每日除了日常朝政,是召集了天下名儒高士商讨如何修筑明堂、灵台、辟雍。每日都会商讨很晚才散,我想帮着刘庄健身,但是看着他每晚疲倦样子就不知道从何说起了。每每只好饮食上多注意,好之前学了不少药理。入睡前帮他按摩按摩敲敲背,每次刘庄都会拉住我手:“我没事,你别太辛苦,等忙完这一阵子,我保证会跟着你锻炼。”
明堂、灵台、辟雍乃是儒家经典上记载祭祀建筑,据说失传已久。皇上早年长安读书时,曾听老师许子威先生说过:先王祭天郊祀之时,必建明堂、灵台、辟雍。可惜,其营造法式以及样式已经失传。皇上是儒生出身,对此类神圣之物心向而神往。恢复重建,也是皇上梦想之一。如今天下太平,海不扬波,恰是完成如此壮举好时机。
皇上,刘庄,朝中重臣和天下名儒高士经过两个多月详细、周密设计,终于确定了设计方案。皇上立即颁下诏书:立即开工!
八月中,皇上亲率群臣赶至洛阳平城门外,其南边二里处,确定了明堂位置,准备将来作为每年十月举行郊祀主殿。主殿前要修建一条笔直宽敞驰道直通却非殿,作为皇家仪仗队通行道路。距离明堂之东三百步,确立了辟雍之所,这是每年三月、九月举行乡射礼地方。西面三百步,确立了祭祀先帝灵台位置。
皇上强力主持下,工程飞速进行。时间过得很,马上就要入冬了。为了赶十月祭天大典之前竣工,皇上不断督促。是每日冒着凛冽寒风,亲自主持工程建设。阴皇后及各位皇子们都为皇上龙体感到忧心忡忡。
这日给阴皇后请安后恰巧碰到了前来问安刘绶。她出嫁后每日依旧是定时回宫向阴皇后问安,只是我们见面机会少了许多。6zz今日刘绶穿着一身暗青色裾裙,风格一如阴皇后。只是神情淡淡,似乎没了悲喜。
“你们两个都,帮母后出出主义,你父皇这么操劳下去,身体真是吃不消了。”阴皇后轻蹙着眉头。
“母后,父皇一向听您,难道”刘绶握住了阴皇后手:“再说了这种事情。父皇也没必要每日亲自去督促啊。”
“你父皇近几年身子大不如前了,我也劝了多次,但是他说不赶工。怕自己身体不行,没机会再”阴皇后眼眸中已经有了泪光。
“不会!”刘绶失声哭了出来:“父皇他不会有事。”刘绶说着又拉住了我手:“然姐姐你让太子哥哥想想办法。”
“嗯,我会!”我拍着刘绶手轻声安慰着。这件事刘庄几乎每日都会劝皇上,表示这种事情,他来代劳就好了。无奈皇上每次都说这样神圣大事。必须由他亲自主持才行。刘庄每每只好陪着皇上一起监工。
正说着宫人凝香上前禀报:“皇后娘娘您要药膳好了。”
“好,我去看看!”阴皇后说着站起了身来。
阴皇后随着凝香出去后,刘绶抱住了我,我耳边饮泣着:“我现只有父皇和母后了,他们要是有事,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了。”
“妹妹。他对你不好吗?”我轻轻拍着刘绶后背。自刘绶成亲后,我们都避免谈论这个话题,每每她来请安。只是简单问候下。她现说她只有父皇后母后,可见婚后过并不如意。马防现又是杳无音讯,对爱着人来讲,残忍就是不知道爱人消息了,为什么马防连这一点都不明白呢?
“没什么好不好。我心已经空了。”刘绶声音轻轻,抬头脸上已经是两行清泪了:“然姐姐。不要告诉母后,不要让她再为我担心了。我现只担心父皇,要不我们亲自去劝父皇吧,他心疼我了。我们再把几个哥哥弟弟都叫上,一起去求父皇。”
“不行!”阴皇后淡淡声音从殿外传来:“你父皇拿定主意,谁也改变不了。你们这么求他,只能令他为难。”
“母后,药膳是为父皇做吗?他真”刘绶神情凄然看着阴皇后。
“是补药,母后只希望你父皇能多陪陪我们。”阴皇后声音透着无力,缓缓坐了下来。还有谁比阴皇后清楚皇上身体,或者她早就感觉到了皇上龙体不适。从封禅到出巡长安再到现赶工,阴皇后都是一路陪着皇上。看着心爱男人做后一次拼搏,她只有默默担忧着,却无力劝阻。
回到东宫天色已暗,刘庄还是没有回来。独坐灯前,心绪万千。如果真像阴皇后说,皇上已经察觉自己身子不行,赶着完成自己后一个梦想。这个时候他又如何放心假以他手,纵然是自己看重儿子,他都不放心,他是要为自己做后努力!我心中不由敬佩起这个倔强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