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将梨若天女放在蓬莱山实在不妥啊。”这次老头倒是指名道姓了,“特别隐瞒着梨山派的弟子,这梨若天女发说起来也是梨山派的人,若叫世人知道,我们蓬莱山的脸面怎么放啊?”
云初没有说话,这也就说明他并没有将老头的话放在心上。
老头看着他那副风淡云轻的模样,登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想法,可云初的地位高了他许多,他现在如果对云初发火,那么便是以下犯上,他自然是不敢的,只能耐心劝道:“仙尊,要不让梨山派那群人进来,现下梨若天女……昏迷不醒,叫他们瞧瞧,也算是给他们一颗定心丸,吾蓬莱山并没有对梨若天女做什么,不过是想救她……”
老头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云初打断了:“这事吾自有分寸,林长老不必操心。”
顿了顿,他又道:“吾累了,若是长老方便,可否先行退下?”这下,已经开始赶人了。
那老头见他这样,也知道他已经下了决心,怕是他说干了口水,这云初也不会改变主意,便叹了口气的,起身对云初辑了个首,退了下去。
出了门,老头抬眼看了看碧蓝的苍穹,默默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仙尊是中了什么魔障了,现在行为如此怪异,他若这样一意孤行下去,怕这蓬莱山都跟着他遭殃。
刚刚他在云初面前话语不敢太放肆,才说出梨若天女昏迷不醒这种词,其实以梨若天女现在这种状态,直接用死更为恰当,明明呼吸脉搏什么都没有了,也不知道仙尊为什么把一具尸体留在蓬莱山,若是普通的尸体也就罢了,可这尸体偏偏是梨若天女,这不明显地等着梨山派的人来找茬么?
这次仙尊因为凶兽受了重伤,本该好好闭关修炼疗伤的,可仙尊却怕凶兽突然袭击蓬莱山,怎么也不肯闭关,受了如此重的伤却不肯闭关,他真担心仙尊这身体会出现变故。
他倒觉得仙尊多虑,这么多些日子过去了,可是那凶兽却没有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听到三界有哪儿受到了凶兽的残害,他觉得仙尊可以不必如此忧心,还是去闭关比较好。
蓬莱山现在元气大伤,资质上乘的弟子差不多都在和凶兽斗的那次丧命,若是仙尊再出现变故,怕这三界第一派蓬莱山也撑不了多久。
唉,真令人担忧。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云初抿了抿唇,忽的睁开眼,他瞧了瞧门口,而后站起来了,朝内室走去。
他的内室很是简单,不过一张石床而已,他的手放在床边的石柱上,手轻轻地动了动,挨着墙的石壁突然动了动,接着自动地朝一边移动,只一会儿,便移动出一扇门大小的通道,云初走了进去,云初进去后,那石壁便自动合上了。
通道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云初却似是走惯了的,走的很是稳妥。不一会儿,前方有亮光,再往行了两步,云初便进入一石洞内,这石洞内冰冷异常,冰霜覆盖着石洞,外边明明是炎热的夏天,可这里面冰霜覆盖,倒像是冬天,石洞里头也有一张石床,石床上躺着一个人,面容极美,薄薄的冰霜覆盖贴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倒像是冰雪的仙子。
这是梨若天女。
云初走了过去,接着在石床上坐下,执起她的手握在掌心。
他低垂眼,温柔如水的目光落在梨若天女美得不像话的面容上。
“你说你逝后要留在梨山派,当初我同意了,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我真是不敢把你给他们了。”他的唇勾了勾,却是苦笑,“你被人夺了身体,他们却傻乎乎的以为那个人真是你……”语气低了下了,听着似有些缥缈,“其实当初听到你醒来的时候,我多希望那个人真的是你啊。”
石洞内安静地不得了,若是现在有一根针掉到地上,怕那声音也是能够清晰地听到的,云初一动不动地盯着石床上人的脸,眸中闪过一抹苦涩,他记得在好久好久,久到他都不知道多久的时候,她也是喜欢这么安静的环境,通常就是对方说着话,她静静听着,偶尔搭上一句话,不让对方感到尴尬,她什么事情都为别人想着,却忽略了自己……
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既然事事都为别人想着,为什么现在不吭一声?难道不怕他尴尬么?
想到凶兽,他心头涌过丝丝恨意,当年,他为了所谓三界和平,并没有劝阻梨若天女斗凶兽,想着将凶兽镇压了,即便牺牲了也无所谓,可如今凶兽又跑出来了,当年为了镇压它,梨若天女失了生命……究竟是值不值得?
早知会是如此,他便该和无字一同劝阻梨若天女的……
想到那个时候三个人的生活,他的唇抿得死紧,眼圈也逐渐红了起来,那时候……他真不该那么无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