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德皇后的话没错,自从楚微夏搬走以后,那里的许多东西也都被带走了,若是每日都有清扫,断然不会在一个房间里长留,除非,有别的事情耽搁了。而这个事情,很可能和密室有关。
“如何?杨行医考虑得怎么样了?是做还是不做?”孝德皇后的耐心已经用尽,她的计划里也并不是非要杨天玥不可,只是少了她证明,事情会变得棘手些,但不管有多难,她都会想尽办法把那个践人送上西天。
“民女,会听从皇后娘娘的吩咐。”一句话,仿佛用尽了她一身的力气。全身抖成筛子,连眼泪都不受控的芬芬掉落。
事已至此,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她一定要把表妹救出来,然后一起远走高飞。莫儒歌眼下对她虽好,但他若是知道了她背着他做的事,极有可能一怒之下就把表妹给杀了,以断绝她的念想。她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决不能出差错!
啪的一声,杨天玥在雪地上又摔了一跤。她从回忆里走出来,才发现自己的身上早已被雪水打湿,全身冷得跟冰块一样。可是,身冷心更冷,她没有办法忘记叶嫔躺在血泊里的样子,还有那个未成形的胎儿被生生打下来的残忍。
都是她害的!都是她!
“杨行医,怎么会弄成这样?”莫儒歌和容勐正好从另一侧回到了太子府,三人碰面,莫儒歌最先看到她,但最先开了口的人却是容勐。
一路上的跌跌撞撞,再加上越来越冷和越来越重的衣服,杨天玥回到太子府门前的时候,已经两眼发昏了。她似乎看到两个人朝她走来,但她却辨不清那个才是她想要投入的怀抱。只觉得身子一轻,还愣在原地的她已被人打横抱起。
“怎么如此狼狈?”他的声音仿佛久违的温暖阳光,一下子照进她的心房。杨天玥抖着身子,一个劲的缩进他的怀里。
她的身子很冷,显然是在雪地里走了许久,他正要出声责怪几句,却忽然感觉到胸口传来湿热,大约是她流下的泪。手臂不由得紧了一紧,抱着她朝寝室走去。
容勐唤人点起了火炉,拿来了手炉,莫儒歌掩上门,亲自动手替她换上干净的衣服。可是她的身体实在太冷了,明明房间里已经充满了热气,可是她的体温还是升不上来。莫儒歌心急之下,索性贴着她的后背心,运转真气,给她暖身子。
整整油走了三遍,杨天玥的身体才开始冰封瓦解,有了一丝暖意。看着她冷得发紫的唇瓣,心中那一根弦有些失控,让他感到了痛楚。莫儒歌低下头,深深的吻上去。
杨天玥木木的坐在*上,也不说话,就算莫儒歌吻上来,她也毫无反应,若不是她的眼泪一直没有断过,险些让人误以为她已经没有了生气。
“到底怎么了?”莫儒歌像吻着一个冰块似的,不论他如何挑弄,她都毫无反应,这个感觉让他几乎抓狂。莫儒歌忽然有些害怕,怕她会永远这样无知无觉。
杨天玥慢慢的转动眼睛,似乎费了好大的劲才对上了他的眸子,“殿下,我把叶嫔害死了。”
莫儒歌之所以那么晚才从宫中的回来,就是因为这件事。叶嫔之死对皇上打击很大,叶嫔的尸体一送走,皇上就陷入了昏迷。太医说,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导致的,什么时候能醒来全靠皇上自己的心。国不能一日无主,母后宣告朝廷百官,在皇上重病期间,朝政暂由太子接管。
莫儒歌没有想到,受这件事影响的还有杨天玥。看着她迷茫的眼神,无助的表情,他的心一下就被铁链拴住,像在受刑一般痛苦。
“玥儿,我们去江南吧。”莫儒歌拥她在怀,任冰冷的感觉侵袭全身。语气平淡,却注满了温柔。
杨天玥听罢,一时晃神,险些以为是莫儒歌要带她远走高飞的意思。欣喜还不到片刻,她便一时到了自己的傻气。
“太子是要微服私访吗?”
“嗯,”莫儒歌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要把她看进自己的骨血里,“皇上早就定好的行程,这几日便要去江南微服私访,只是没想到皇上突然重病缠身,所以本宫决定替父皇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