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破灭,杨天玥虽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偏偏是皇上亲自应允,那就相当于皇上的命令,违令者只有一个结局,杀无赦。
如今之计,只有跟着他们一起出征,平安回来之后,再寻机会下手。虽说此次战役不过是一场轻易的活计,可是杨天玥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北方游民这几年休养生息,难道就为了几次小小的叛乱,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满月挂在天边,像一个发亮的桂花糕。树藤上几只无名的虫子还在叫嚣,那深秋的寒意,也无法让他们停止这一番热情。
杜若依一身纱制的衣袍,松松垮垮的披在肩上,勉勉强强不露春风,但又能把她的窈窕身姿包裹得恰到好处。长长的头发垂至腰部,发丝间不戴任何的配饰。她站在那里,就像一朵红而不艳的玫瑰。
如此佳人,是个男人都会动心吧?杜若依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中想到。
不着鞋袜,她赤足而行,先主人一步,进入了那房间。那是莫儒歌的寝室,除了大婚的那*,其余几日他都是在自己的寝室就寝。而今日,这个房间多了一个女人,还有空气中,四处油走的香。
“你来干什么?”莫儒歌才一推门,那诡异的味道就扑鼻而来,他用内功压制身体的异常,只需一层功力就把那香味推开了。
“我是太子的侧妃,自然是来伺候太子就寝的。”杜若依被香迷了眼,脸蛋红红的,神情有些娇羞。
莫儒歌置若罔闻,一道气浪把门推得更开些,他站在门边不说话,但杜若依却已将他的意思领悟透彻。
不就是想赶她走么?可她既然是有备而来,又怎会心甘情愿的放弃?迷香失效,她还有天生丽质的资本啊。
衣袍被她轻轻松开,一缕纱飘飘落地,*乍泄。她缓步前行,直至他跟前。
“儒歌。”杜若依轻轻唤了一声,短短的两个字皆是抖了音。
莫儒歌甚至一僵,才被压制下去的热气瞬间在身体里燃烧起来。如此熟悉的场景,让他如何不想起那一日的美好?
*铺满他幽深的眼睛,莫儒歌压着杜若依的头,对着她的唇重重的吻下去,风卷残云般对她实施掠夺。杜若依弯弯的柳眉下,一双美目由最初的惊吓演变成沉溺其中。
她柔软无骨的小手附上他的背,帮他扯开外衣,将她自己送进他的怀里。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倒在*上,她从迷离中分出神来,便听到了他低低的一声,“玥儿。”
玥儿?该不会是在喊杨天玥那个践人吧?难道他们已经……
就是这一瞬间的喘息,让身上的人突然清醒过来。莫儒歌的眼神恢复清明之后,直接向愤怒过渡。
“滚!”他大掌一挥,猛地把她推到地上。地上散落着衣服不多,杜若依一下子被拍到地上,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我说滚!”莫儒歌没有跟她缓气的机会,又一道气浪打来,杜若依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直接推出了门外。要不是她手上还拽着那一套纱制的衣袍,她根本就是“净身出户”!
又是杨天玥!她杜若依所受的罪,都是拜那个名叫杨天玥的女人所赐,此生,此仇,不报不休!
出征的号角被吹响,士兵站在大殿前,接受皇上的注目礼。淳于鹤重新披上了盔甲,眉眼间有些欣喜,只是到底失了些该有的气魄。众人皆知他淳于鹤是常胜将军,眼下却得和太子一道出征,虽然是皇上钦赐的大将军,但身后还有太子督战,委实不太得劲。
杨天玥望着战马上的那一道银色身影,像是要把他的样子深深的印刻在脑海里。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穿盔甲的样子,虽然从未上过战场,却已有君临天下的姿态。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他在大殿屈膝跪下,道出“臣遵旨”时的不凡气度。她所爱的男人,注定是一国的霸主。
长剑出鞘,士兵整装待发,有序的走出了宫门。杨天玥所坐的马车走在最后面,与为首的莫儒歌隔了很远的距离。街道上尽是围观的民众,虽有高呼万岁的人,但大多都是来看热闹的,一个劲的往前挤。
杨天玥头上戴着轻纱帽,忍不住掀开帘布,去瞧一眼那刚刚路过的城门。城墙之上,一个女子迎风伫立,神情戚戚,满脸的泪痕。杨天玥没有想到,杜若依也会来送行。
杜若依还是爱着莫儒歌的,所以即便他对自己如何的不好,杜若依也会把责任怪罪到她的身上。她害得杜若依失去了正妃的位置,杜若依怎么肯善罢甘休?只不过是还来不及报仇,她就得随军出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