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愤愤地爬上楼梯开了门进了屋子,她踢掉一双高跟鞋就直接踏在地板上,快步走向依然在客厅里苦读的唐瑞,将黑色的手包向着沙发上狠狠一扔,整个人跟随着手包一并摔在了沙发上。
“哟,回来得挺快呀,快来和我说说你是怎样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压倒那个伪御姐的。”
唐瑞凑过来拍了下秦妙的大腿,她从秦妙的反应中已经知道她失败了,却还是阴阳怪气地逗着秦妙。
秦妙无奈地叹了声气,紧接着坐直身体,噼里啪啦地将今晚发生的一切都讲给唐瑞听。
“你的意思是她今晚就同你讲了些大道理呗,还劝你换工作?还要赞助你开店?”
唐瑞说着,渐渐乐了起来,她甩了甩自己装嫩的齐刘海,感叹地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客户多了,还真是什么样的都有。”
“阿瑞你别说风凉话了,你说这女人是不是圣母,她这是要播散甘露水救赎我么,是个什么意思了。”
秦妙摊开手,有些无可奈何。
“这还不好么,你这叫无心插柳柳成荫,稀里糊涂地钓了个多好的主了,如果是我呀,她给我什么我就要什么,这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她迟早是会要回来的,你急什么,等价交换是早晚的事。”
唐瑞冲着秦妙笑了起来,她的笑容很甜,眼睛眯成两条长长的缝,很好看。
“我就是不服气,不就是比我早生了几年么,不就是运气好生到了个好人家么,干嘛总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凭什么来教育我,我收了她那点钱就要没完没了听她传教么!”
秦妙依然气愤,她想起严梓曦那张所有人都欠她一百万一样的铁脸和那对她职业不礼貌的评论,就满肚子的火气。
唐瑞看着秦妙纠结成一团的五官,顿时笑得前仰后合,她从来没有见过秦妙为了哪个客户这样用心过,秦妙以前接待的那些个主儿,回家多一句都懒得说,唐瑞看得出秦妙的改变,也觉得这样的变化对秦妙是有好处的。
“小妙我问你,如果你这位金主不是女人而是男人,你还会那么多疑问么?“
唐瑞缓了缓,问秦妙。
“是男人根本不会这么多事了!“
秦妙白了眼唐瑞,说:“男人那点花花肠子,我不用想就能说出来,很多男人都摆出衣服怜香惜玉的恶心面容,假惺惺地问你为什么要做这个,还说什么跟了他可以从良做模特做大明星,这都是为了上.床这一个目的而进行的忽悠,所以我们随便编一些悲惨的原因敷衍下,说不定一同情还给送个珠宝什么的,这方面的知识你也是懂的,可是这个女人不一样,她不正常,她现在的举动,就像是买了面包穿在身上,买了裙子吃进肚子,不合常理。“
“哟,你还有资格说人家不针对性消费,那你想怎么样,果断放弃,还是再接再厉?”
唐瑞换了个姿势,和秦妙对着坐好。
“呼……”秦妙深深呼了声气,说:“我也就是向你发泄下,对她,我打算顺其自然,你也说了,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是等价交换的,她迟早是会暴露出她的目的,在此之前,我静观其变就好了,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不过,我先得去弄清楚她叫什么。”
“你不都叫她‘亲爱的~”嘛。“
唐瑞模仿着秦妙的语气,笑盈盈地说。
“我才没有这样恶心。“
秦妙惊得打了个得瑟。
“你的声音可比我肉麻百倍,下次一定要给你录下来,然后设成我的手机铃声,一来电话的时候,就‘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
唐瑞一声比一声嗲,她双手环抱住双肩直挺着腰背来回抖着着,紧闭的眼睛挤出了个肉麻到死的表情,秦妙微微侧着脸,眼睛半睁着看着唐瑞耍,嘴角无可奈何地挑了起来,她瞅见茶几上那一摞高高的美学专业书,伸出胳膊拿起了最上面的一本,将书狠狠地向着唐瑞砸了过去,说:“别贱了,好好看你的书吧,小心‘劳斯莱斯‘识破你的肤浅,功亏一篑。”
“我可是努力了好久呢,你别看我这幅模样,上学的时候从没掉过校前三呢,那时的我是多么清纯可爱……”
唐瑞捧着自己的脸蛋,眼珠子转向右上方,回忆着。
“你这话都说了上千遍了,刚好让我来测试下你这个曾经优等生的脑子有没有生锈,”秦妙打断了唐瑞的话,她又拿来一本书,翻开,她扫了眼书上的内容,笑出声来,眼睛一抬,问唐瑞:“你说说美术批评是什么吧。”
“美术批评与美术史、美术理论是三个既有联系又有区别的学科,它们却构成美术学的基本内容。”唐瑞认真地回想着,又说:“应该是这样的,理论的话我也就背下来这一句,余下的吧,我似乎只能用自己理解的语言来说了。”
“行呀阿瑞!”秦妙惊喜地合上手上的书,目光由上到下又由下到上来来回回打量着唐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