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德暗笑这是一个愣头青啊,如此就好对付多了,也笑容满面的道:“李县长心怀桑梓,是我胶高县之福,我代表胶高县父老乡亲敬李县长一杯。”李凌也不客气,举杯一饮而尽。
此时,老鸨刚领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小姐捧着小吃美酒登上楼梯。众人席间欢笑盎然,纷纷举杯相邀,李凌酒量尚好,来者不拒,一会就有些醉醺醺的。李凌刻意结交郑崇国,毕竟人家是县保安团长,自己小命也可能捏在对方手中。郑崇国表现受宠若惊样子,也是一味讨好,几杯酒下肚两人就称兄道弟,一副相识多年的样子。景连怕他酒后失态,暴漏了身份,连忙劝解。
一餐晚宴喝得欢天喜地,大家尽兴而归。李凌一行人在寒冷的夜风中行走,栉比鳞次的酒楼茶肆,延绵两里,一盏盏大红灯笼高高悬挂在飞檐雕梁之下,却发现大量流浪难民成堆,各种乞讨的声音不绝于耳,与周围环境极不相衬。暗暗叹了口气,知道这种现象在各省比比皆是。
在县衙门口站立男男女女几十来人,看到李凌到来,那些人一股脑的涌过来,纷纷道:“请县长伸张正义”,“请县长为民做主。”
李凌疑惑的看向一旁的师爷常景迁,问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常敬之大皱眉头,道:“这是一帮刁民,打官司不赢,听说新来了位县长,就想拦路喊冤,我让人将他们驱逐出去。”
李凌苦笑一声,这些人还真将自己当县长了,摆了摆手,对一位痛哭流涕的中年妇女问道:“你们有何冤屈?给我说说。”那中年妇女道:“我们是银杏村村民,由于家中有两亩薄地,本来指望能养家糊口,谁料那谭家仗着家势雄厚,强买强卖,将我们村几十亩地白白霸占,乡长和谭家勾结,对我们威逼利诱,还打死了我的丈夫,强抢了我的女儿,现在只能来这里喊冤鸣屈,只求县长大人为我们做主。”
在民国的时候,土地是人生存的根本,抢人土地就是深仇大恨,李凌也相信眼前这妇女说的是真的,而打死人家丈夫,强抢民女和土匪有何区别,让李凌愤怒不已,道:“你们先回去,明天我给你们主持公道。”
而常敬之却道:“县长请先到县衙休息一会,我有情况细细禀报。”李凌知道事情不简单,在那些村民失望的眼神中离开。
不待斟茶,常敬之就道:“此事非同小可,那谭家势力庞大,掌舵人名叫谭向阳,有两个兄长在青岛闯天下,与黑帮土匪都有联系,济南省府也有他们的人,请县长三思后行。”
众人眼睛一亮,果然就是这个谭家。兄弟三人都是一丘之貉,大家本来就是找他们麻烦,没想到将头撞了上来。吩咐常敬之下去后,几人才敞开心扉说话。
景连伸出大拇指,笑道:“没想到凌兄弟还真是当官的料,你瞧把那些一个个高高在上的乡长局长,乡绅名流忽悠的找不到北,居然没有被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孙玉柱憨厚的声音也笑道:“连我都以为凌哥真的是县长了,不如我们就别走了,就在这里安下窝得了。”
李凌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们在这里最多十天,过不几日肯定就会有上级派人催粮纳税,到时候露馅就会很危险,既然来此是针对谭家,刚好借这种事把他们狠狠的打击一下。”
贺家棠道:“我们现在人手明显不足,我出去拉一批人马,训练一下。最不济也可以通风报信。就现在我们几个人,随便找个武装力量就可以把我们给灭了。”
李凌也感觉势单力薄,就道:“明日可以到外县招募一些兵丁,来给我们撑撑场面。”
县衙虽然有一些门卫士兵,但都不放心,晚上几人轮流值班。李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许是现在如履薄冰,处处小心谨慎,暗暗后悔没有剥削这些土豪劣绅,明天找个机会让他们多吐些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