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指的是“大唐江山”，在唐初和唐末，因为战乱，北方人开始大量向闽越移民，甚至继续南进，前往流求和交趾（越南北部）的人也非常多。

“盘踞流求的水贼有多少？他们怎么渡过流求海峡？黑水沟是怎么回事？”赵顼疑问道。

“水贼比较多，有三十多伙，最大的一伙是鸡笼寨，盘踞在这里。他们自己有造船作坊，大船虽然不多，但非常实用。黑水沟是一股强烈海流，有漩涡。必须得大船，而且要在风力强劲的时候才能渡过，不然会被漩涡卷走。鸡笼寨的船采用了唐朝时的一种机关术，他们的大船很容易渡过黑水沟。”李商海指着地图解释道。

“鸡笼寨？他们有多少人？”赵顼没有想到流求还有这么个地头蛇。

“两万人吧。如果加上被他们征服的蛮夷，估计在五万以上。不过，他们缺铁缺粮，或许因为人口太多，日子过得比其他水贼要惨淡得多。曾经向福州知州请求过内附，但因为福州知州要他们迁回来，最后没有了下文。如果能招降这伙水贼的话，鸡笼寨会成为开发流求的前站，对加快流求开发好处很多。”李商海建议道。

“五万人？唐朝的机关术？”赵顼陷入沉思。

唐朝造船业比宋朝还发达？赵顼弄不懂了。他是历史专业毕业的，正在努力回忆着后世所学，唐朝的造船业有哪些特点，唐朝有哪些突出的表现。

“黑水沟海流的流速很快，一般的风帆船动力不够，闯不过去。必须是大船，多置风帆。而且，还得在风力强劲之时才能闯得过去。但风力强劲之时，也是风浪最大的时候，非常危险。鸡笼寨的水贼，他们的船有一种机关，通过人力驱动，可以提速一半，很容易闯过黑水沟。不过，他们带有机关的船也不多。我朝水师要闯过黑水沟，用的是车船的装置，两侧多设水轮，但必须要耗费大量的人力驱动，没有他们的机关好。微臣是海商出身，曾想用一船生铁换他们的机关术，但被他们拒绝。”李商海见赵顼不说话，以为自己说得不够明白，于是又补充了几句。

“呃，蔡首辅，朕不是说过，能献出家族独到手艺，经四大学府认可后，可以直接进入四大学府，赐予官身吗？有多少人献出家族手艺？我们大宋就没有能人懂这种机关术吗？”赵顼不相信了，先进的航海技术会掌握在一群海盗手里。

“这个，这个，微臣也不是很清楚。”蔡京惭愧地说道。

蔡京头冒冷汗，看来这个首辅不好当。看来得好好琢磨一下这个官家整天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你知道什么？给汴京政事堂传旨，让他们统计一下，找找有没有这样的能人，找到了，立刻安排送到上京来。你也在上京布告天下，朕要张榜招贤，凡是懂造船工艺者，立刻赐予官身。献独到造船工艺者，赐爵。立刻去安排。”赵顼心情烦躁，有种想造出内燃机的冲动。

很多穿越文，总是想弄出蒸汽机。事实上，真的懂技术的人都知道，内燃机比蒸汽机好造，也实用的多。如果真的懂技术，能造出蒸汽机，那么根本不需要蒸汽机这个技术过渡，直接可以造内燃机。

赵顼在一番考虑后，还是放弃了搞内燃机。一是没有时间去搞，在大宋，所以的技术都是白手起家，没有几十年搞不出来。要想发挥作用，又是一个几十年，那个时候，赵顼也老了。

皇帝不是搞技术的，一个技术高超的科学家也改变不了一个时代。只有通过政策，扶持技术研发，聚集这方面的人才，形成文化传统，才能真正推动大宋的发展。

“是。微臣告退。”蔡京郁闷地退出了崇政殿。

“这是朕拟定的流求开发时要设立的州县，你们参考一下。有什么要补充的，可以说出来。”赵顼拿出昨晚写的东西。

“圣上，湖广地区，位置居南，多瘴气湿热。流求与湖广位置相当，多半是如此。微臣建议应该多备药草，以防疫疾。设州立县，人口大量涌入流求，一旦不适应流求的气候，因水土不服，出现瘟疫，那就危险了。”范纯仁一边说道，一边递上奏疏。

赵顼接过奏疏，快速地浏览起来，脸上阴晴不定，开口说道：“唉。速度是慢了一些，但也无奈。就按范卿家的意思办吧！从鸡笼寨入手，逐步移民推进。内阁就以范卿家的方案为准，商讨一下具体的细则。好了，你们都下去忙吧！”

“臣等告退！”内阁大臣们看到赵顼好像很烦躁，都琢磨着可能是昨晚的事情导致的，也不愿再多说什么了。

大臣们正欲退出崇政殿，突然殿外传来一声声：“军报！军报！”

“报！泉州水师，在流求海峡与水贼激战，全军覆没，薛奕将军，下落不明。”一名士兵跑进崇政殿，向赵顼行了一个军礼，报告道。

“什么？”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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