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什么想法?”他是最不愿动脑的,以前凡事有上良考虑,现在更轮不到他。
“太子想当楚王。”他这时真的很佩服上良,居然能忍受他这么久,若是他,非被气的吐血不可。
“什么?太子他,他想当——”意识到自己声音过大,隔墙有耳,低声询问,“他竟然想当楚王?”
“嗯,那他自然赞同伍奢的谋划,只是故作不愿。”这点他是认同的,当初秦孟嬴本是他的妻子,却被楚王抢了去,反而给他一个丫鬟替补,叫他如何不恨。无关乎爱情,仅为尊严,更甚者楚王对他母后的绝情他亦是看在眼里。而当初给楚王出这主意的便是他,他当然要提防太子,时时要知道太子的举动,以免太子当政第一个便拿他开刀。
“而且太子的心思正应了伍奢之感,作为一个帝王怎么可能没有心机。”也难为他为太子牺牲这么多,可是太子太过懦弱,空有心机却毫无建树。
“伍奢被抓,太子可会受难?”
“不会,陛下他还不至于如此,会引起民愤,太子虽说没什么大建树,但却深得百姓认可。”这便要归功于皇后——他的母后,幕后施恩于各大臣。
“哦,那伍奢会怎样?”对于这个迂腐的老头他竟觉得可惜。
“天知道!也许是死。”费无忌向天一指,对于生命他看的比较淡。
“......那你到底来干嘛的?”说了半天都没说到点上。
“你——”要不是你一直说些有的没的,他岂会这样,看师弟却在那边也不理他,“我可是有重要事情告诉。”以往他都是自己解决,可现在他却不想,他总有感觉唐府必有大事发生,他可不能错过。
“什么事?”瞅着他卖关子的样,他就有气,可好奇心是遮不住的。
“......”看桑备猴急的样子,费无忌真觉得丢人,他记得桑备与师弟似乎是同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可怜他还要唤他一声大哥。
“有话快说啊你。”
“皇后将兵符交与太子了。”照理这么重要的东西楚王必会将它藏的很隐秘,可是皇后为何会在这么紧急的时机将它偷出并且送出,而且就在那人告密之前,可以想见太子此时应该已逃离郢都。
“......那郢都便是待不下去了。”难怪前些日子上良会说那样的话,原来他早已准备好了。
“大哥你——”此时的桑备竟像极了以前所认识的他,可见他不是那种空有蛮力的人,只是他太过依赖上良,“是你们布的局是吧?”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就等上良一句话。
“等。”不知已过了多久却只传来这一个字。
此时已是午时,夏日应是很热,但
街上的百姓却感到凉气,抬头看着正在日头的太阳,暗道是自己多疑了吧。
“参见太子。”郢都城外守将莫克对突来的太子感到错愕,以前他也对太子有所耳闻,今日才得以相见。
“莫将军不必多礼。”他不知母后何以能弄到兵符,他讨厌战争,但他不得不战。他的母后还在宫中等着他,如若让父王知道母后的所为,定不会放过她的,所以他必须抓紧时辰。
“莫将军,你可知这是什么?”与太子随行的是大将军齐光虎,皇后命此人相伴不是没有道理的。齐光虎家族世代为楚国而战,却被楚王夺了军权,但他在军中威望不可小觑,有他在这些将领自会听命于手持兵符的太子。
“兵符?”怎么会在他手中。
“莫将军,你可知郢都出大事了......”
“碰,碰。”安静的书房内只有让人胆战心惊的双铁碰撞声,仆扶在地的男子却是大气也不敢出,身子不停的颤抖,头像挂了千斤铁链般无法抬起。
“寡人听说他是你老师?”人如蝼蚁,为了自己的*却放弃了良知,他乐于看这些,因为他是他们的天。
“是,是的。可是陛下是一国之君,忠孝两难全,微臣万万不能背叛陛下,老师的知遇之恩只能下辈子来报。”人往高处走,要怪只能怪老师大逆不道,他只是在寻求生路。
手中的铁珠碰撞声音随着主人的手变的缓慢,看来伍奢这老家伙对太子可是衷心的很,既是这样,那寡人便让你一世都为他敬忠。
郢都要发生大事了。
据说伍奢伍大人因费大人参了一本,被陛下处决了。
据说伍大人夫人和大公子也被抓回来处死了,幸得这二公子逃的快,否则这伍家可就绝后了。
据说费大人因被伍大人门生所伤,现正在府中养伤。
据说是费大人的弟弟失踪了。
据说太子因为有谋反之心被驱逐,下落不明。
据说......
据说......
据说......
据说唐府当家被人毒死在家中,唐家以下的商铺似乎在遭受灭顶之灾。
据说他国似有大举来犯的举动。
天啦!郢都出大事了,大家赶紧想办法逃命去吧。连唐府当家都出事了,可见这时势有多不稳定。
最近府上恼事繁多,林儿要照顾中毒的唐陆,兰儿要陪着躲避在府的费无忌,她家相公最忙。就留下她一人,她也想为大家做点事。
“夫人,您这是要上哪去呢?”近来万事必须小心,这节骨眼上可别再有人受伤了,他老头子可受不了。
“哦,是陈管事呀,我正要去找你了。”来的正是时候。
“夫人有何时唤一声便可,何必亲自来呢?”夫人可比当家奶奶好应付多了。
“陈管事这话严重了,音音知道您是府上的老人了,有什么事肯定要来请教您。”人都爱听好话,特别是上了年纪的人更喜好别人夸他见多识广。
“呵呵,夫人过奖了。”可见有人很享受,“夫人有什么话要问小老儿的吗?”
“是这样的,我看大家都好忙,我也想帮忙,但也不知道该帮些什么?”她不想做个废人。
“这......”这该死的桑备,连自家娘子都管不住,府上的女子都不好惹,专惹麻烦,麻烦?那刚好,送上门的不用白不用,“那正好,夫人,现下确实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办。”
“真的吗?什么事?”太好了,她可不会再闲着无事了。
“咳咳......”后方的喜妹自是看的出义父那成精的个性,深恐夫人上当,但也只能在旁干着急。
“嗯——”这小丫头居然敢拖她义父狗腿,哦,不,是后腿。
“你只管说,我一定能办到。”此话一出便让喜妹直翻白眼,夫人被老狐狸给骗了。
“那好吧!”得了便宜还卖乖就是说这种人,他故作为难,“但是您一定要小老儿让您做的哦,到时可不能怨小老儿。”先说好,免的后面桑备找他麻烦。
“可以,不会的。”她可不笨,在阁里逢场作戏多年自然看的出他在做戏,可是她确实却事做。
“夫人也知道外传唐先生已故,所以府里打算为唐先生办丧事,小老儿确实也忙不过来。您也可以帮忙把府上的事安排一下。”反正她忙不过来还有她相公。
“义父,你也太过分了吧,把这么累的事交给我家夫人做,果然是老狐狸。”想到当初被拐做他的义女,她就呕。
“你这丫头。”用力拍了下喜妹的头,斥道,“怎么跟义父说话呢,没大没小。”人都说养儿防老,他养了,结果儿子没了。好吧,养女儿总可以吧,虽然是半路认的,结果还是别人家的,真是可怜了他这个老头子。
“义父,别装了,很难看的。”这老头子当大家是瞎了不成,装伤心,还用手弄了点口水当眼泪,为老不尊。
“好了啦,没关系的,我来做。”这么有趣的事她当然不能错过。
“那好,那有劳夫人了。”老头子终于轻松了。
“义父收收你歼诈的嘴脸吧!”有外人来了。
“哦,你有见过不歼诈的脸吗?”谁敢闯进府里,胆子不小啊!
“当然,你看人家苏姑娘可是很清高的,对丫鬟都不会恶言相向。”苏姬那假丫鬟叶诗。
“夫人,要不我们先去看看桑公子可有回来。”此时她没办法胜过叶诗,先要保证夫人的安全。
“嗯,好吧!”喜妹很少建议她该做什么事,可见现在定然是有事发生。
“唐先生都走了,那小老儿也该走咯。”待二人走后,陈义略感忧伤的自言自语道,“可是府里的财宝该如何处理呢?算了,全捐了吧,当是给先生集福了,盼他下辈子能做个无忧无虑的人吧。”
挠挠后脑,似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可是金库钥匙在哪呢,瞧我这脑子,怎么想不起来了。人真是老了,啊,对了,好像在先生书房里的仕女图后的暗格中,等一下再去拿出来。”赶快去送死吧!
“夫君,不好了,出事了。”路上喜妹已将事情告知了她,可算是在意楼找着了主事人。
“你怎么了?”他现在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身边人的坏消息。
“喜妹发现那个叶诗又来了,现在陈管事正领着他往书房去。”可别错过了时辰,她可是一路狂奔而来的。
“叶诗?就是她杀了小金是吗?”想来真是恨,她定不会放过那賊子的。“走,我们去会会这人。”
“等等,桑备你去,抓着人了再说。”拉住满心恨意的小宝,不愿让她涉险。
“可是,我——”
“不可以。”她万万不能受一点伤。
“音音,你也留在这,我抓了那賊人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