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杜月笙摆了摆手:“静观其变,看看他要做什么,”
车内的两个人在看着,门前的一个人在站着,小雨丝丝,压根也沒有停下的意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杜月笙耐心十足,袁珊宝可有些坐不住了,这都大半个小时了,梅兰芳的腿不酸吗。
“小冬,,”,梅兰芳终于开腔,这让杜月笙和袁珊宝精神一震。
梅兰芳沒有大喊大叫,他的声音虽然高,但却很平静:“我想了整整一天,终于学会了勇气和担当,从此之后,我不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我想我以后能好好保护你,”
门里沒有动静,梅兰芳又喊了一句:“小冬,给我一个机会,,”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出來的不是孟小冬而是孟思远,孟思远脸上浮现出罕见的认真:“梅老板,您回去吧,昨夜刚刚遭逢大变,小姐心情不好,您又何必逼她,”
梅兰芳摇了摇头:“这是两码事,我不是在逼她,而是在求她原谅,,”
孟思远摇了摇头:“外面下着雨呢,要不,您來我屋里坐一坐,”
梅兰芳惨然一笑:“小冬不欢迎我,我进去干什么,”
孟思远不再多说什么,转过身來叹一口气走了,走的时候,他沒有把门重新闭上,而是任由那门就那么开着,门内的情景一览无余,孟思远走向了正厅,看到他进去,梅兰芳知道他是去为自己说情的,于是他心里又火热起來。
过了十來分钟,孟思远又出來:“小姐说了,您沒错,错不在你,,”
梅兰芳眼中闪过神采:“她原谅我了,”
“您沒错,也就谈不到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孟思远在转述孟小冬的话:“这一切本该如此,您走您的路,她过她的桥,从此之后,再不会有什么交集,”
梅兰芳愣住,孟思远沒再多说什么,孟小冬刚刚有难的时候,梅兰芳的沉稳和镇静,让他心里也很不痛快。
他重新退了回去,这次,他把门也关上了,吱呀一声木门关闭,也把孟梅的最后一丝联系,最后一丝情愫,给关闭了。
梅兰芳还是不走,不过他再也沒有出声说话,他就这么在雨中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
“月笙,咱怎么办,总不能跟着姓梅的一起晾在这儿啊,”,袁珊宝抱怨起來。
杜月笙摇了摇头:“就陪他在这儿晾着,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心劲,”
于是他们就干陪着,杜月笙迷迷糊糊的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他的头歪了一下,头一歪,他立刻被惊醒,外面的雨还在下,梅兰芳还在那儿站着。
他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再有一个小时,天就要大亮,身边的袁珊宝,已经发出响亮而均匀的打鼾声。
忽然,梅兰芳动了,他长叹一声,话里满是酸涩和无奈:“小冬,保重,”,说完之后,他踢踏踢踏的踩着雨水走了,杜月笙嘴角勾起一个笑容:“你真好本事,站了几乎一夜,”
梅兰芳走了,这四个字是他们之间最后的对话,从此之后,他当真是跟孟小冬各过各的,再也沒有一丝交集,孟梅联手,从此不复再有,不知有多少戏迷,为此扼腕叹息。
杜月笙伸手把椅子靠背放了下去,他也要休息一下了,靠背嘎啦一响,袁珊宝从梦中惊醒:“谁,怎么回事,”
“月笙哥,”,袁珊宝看到是杜月笙弄出的声音,刚刚高度紧张起來的精神不由得又放松了下去:“姓梅的走了,咱们进去,”
“算了吧你,人家正在睡觉呢,”,杜月笙心里不确定今晚孟小冬睡不睡得着,不过他想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他看了看表:“将就一下,咱们在车里再眯一会儿,明天早上见过了孟小冬,咱们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