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吧,”,孙传义满脸的讥笑:“也就女人能让你这么热心,”
“是女人,可不是我的女人,是我兄弟的女人,”,杜月笙似乎在回忆往事:“我最好的兄弟的女人,后來起了点误会,他们俩都离开我了,我这人念旧,总也放不下,”
对面的房客,他的手刚刚抓起引线要捅进插座里面,只要连上线,火花一起,这里爆炸,那对面势必要受到冲击,到时候,他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杜月笙这句话让他浑身一震,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
“那就祝你好运了,”,孙传义不咸不淡的抛下这句话,然后吩咐下去:“预备好车,小轿车不要,要大军用卡车,把杜月笙送到浙江去,”
房客放下了手上的那根线,然后他快速的收线,收起炸弹,他知道,自己也要跟着去一趟浙江了,打定主意的他又把公文包夹在胳膊底下,然后躲闪着下楼。
外面,宋三喜带着人终于赶來,不但他,黄金荣和张啸林也带着人赶來了,看到他们,陈君容赶紧下车迎接,然后她把事情简单的跟黄金荣介绍了一遍,黄金荣皱起眉头:“月笙这次搞得太大了,说不定,说不定,,”
“无论如何,咱们也要想想办法,”,张啸林沉声道:“不能就这么不管月笙,不行,我得去看看,”
黄金荣点一点头:“咱们一起去,咱二人一起,孙传义怎么也得给个面子,”
孟小冬从车内下來,满脸的倔犟:“我也去,我放心不下,”,陈君容和袁珊宝以及宋三喜,都纷纷表示要去。
黄金荣皱起眉头:“去这么多人干什么,串门走亲戚吗,你们去了有什么用,女人好好留下,这是男人的事,珊宝和三喜你们几个,带兄弟们躲在远处守着,要是事情不对劲,我还指望你们支援呢,”
孟小冬眼里含着泪花,她很执拗,说什么也要跟去,陈君容比她经历的事情多,她明白黄金荣说的才是对的,于是她劝下孟小冬,然后对黄金荣使劲儿点一点头:“一定要想办法保住月笙啊,”
黄金荣和张啸林进海侨酒店,陈君容捏着孟小冬的手,带着她退开。
孙传义从四楼踢踏踢踏的下來:“去,这次给我多调人手守着卢公子,沪仁医院,我要做到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你们轮流值班,必须全天二十四小时监视,可不能再出错了,要是再出什么错,那我就完了,”
士兵答应一声,连忙去办,孙传义想了一想,又加上一句:“给他看病的医生护士必须得是信得过的,要医院里的老职工,别跟陈其美似的,死的不明不白,”
黄金荣过來拱一拱手:“孙将军,月笙他,,”
孙传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黄金荣:“他有罪,你也跑不了,你们青帮,谁都脱不了干系,”
孙传义这话有些无赖,今天的事情是杜月笙一个人做下的,跟青帮无关,甚至跟黄金荣也无关,可他正在气头上,黄金荣又有求于他,怎么敢直言辩驳。
“将军,能不能让我见一见月笙,”,黄金荣改变策略,说完之后他又补上了一句:“就看一看,说句话,您尽可以找人在外面守着,”
“门儿也沒有,”,孙传义摆了摆手:“你们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我就暂不把他收监了,瞧着沒,我把它软禁在这家酒店里面,等待明天早上卢大帅亲自來审他,”
“哦,在这里面,”,黄金荣眯起眼睛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海侨酒店。
“别想着劫走他,那样会罪上加罪,”,孙传义气呼呼的道:“你很清楚,他只要出点什么意外情况,那你们青帮就都得搭进去,黄老兄,莫起什么歪心思,”,说完之后他拍了拍黄金荣的肩膀,一步三摇的走了。
他这只不过是放了一个烟幕弹,杜月笙怎么会被他关在这里,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有整整一个小队的士兵带着杜月笙从安全通道下楼,然后顺着酒店的后门走了,在后门,一辆卡车早就在等待,杜月笙和众兵丁们上了车,然后汽车打火,向着浙江狂奔而去。
一辆黑色的轿车从另外一条路杀奔浙江大帅府,车内坐着的,正是那个神秘的房客。
雨已经渐渐的停止了,事情告一段落之后,这惊心动魄的暴雨也终于落下帷幕,杜月笙闭着眼睛,考虑着接下來的事情,不管卢筱嘉死沒死,他心里这口恶气算是出了,可接下來呢,接下來怎么面对卢永祥,若是自己真的就这么孤身一人去了,离开上海滩一进大帅府,那可是凶险无比。
该怎么办,杜月笙看着周围荷枪实弹的士兵,看着这密闭的卡车,现在走到哪儿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來扭转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