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胡思乱想了,”,陈君容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的,”
杜月笙摇一摇头:“就算她不在卢永祥的身边,那也绝对是能跟跟他说得上话的人,”,他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终于下定决心:“我要再去会一会卢永祥,无论如何,也要跟他当面打听一下瑰儿的下落,”
“你疯了,”,陈君容脸上色变:“虽说咱们两家明面上井水不犯河水,可暗地里在较着劲呢,他知不知道瑰儿的下落尚且不确定,你就要冒冒失失的赶去见他,你这不是找死吗,”
“顾不上了,”,杜月笙咬着牙:“顾不上考虑这么多了,只要能找到她,我有点危险算什么,你不懂,要是哪天神武回來了,可瑰儿我还沒找到,你叫我怎么面对他,还有,瑰儿上次离家出走,跟我又很大的关系,不管怎么说,我绝不能看着她流落在外,”
陈君容也激动起來:“你肯为了她死,那你就不管我了吗,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活,,”,说着她竟然流下泪來,这么多年,杜月笙还是第一次见她流泪,就算是上次祭奠陈世昌的时候,她也沒哭。
“君容你听我说,你在我心中分量更重,要是丢了的是你,那我,,”,杜月笙万料不到她会哭,立刻慌了手脚的解释。
“就算我分量不够,拉不住你,”,陈君容伸手一擦,将自己脸上的泪痕抹了个干干净净:“可他们呢,”,他伸手一指袁珊宝:“珊宝呢,大元呢,三喜呢,那些跟着你混饭吃的人呢,你的兄弟们呢,你有沒有想过,万一你栽在了卢永祥手里,那这些兄弟们就要被中统和红帮的人全部灭掉啊,”
杜月笙痛苦起來,这委实让他难以抉择,袁珊宝站在旁边静静的不说话,因为这不是他插话的时候,过了一会儿,杜月笙心中的歌挣扎终于停止:“让我想想,看看有沒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那你想吧,”,陈君容仍在赌气。
杜月笙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根雪茄吞云吐雾起來,陈君容时断时续的抽噎声传到他耳朵里,更增他的烦恼。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诺大的客厅里面已经被烟雾弥漫,那全是杜月笙一个人的功劳,不知过了多久,早已经止住了抽噎的陈君容猛听杜月笙大叫一下,然后就看到他从沙发上蹦了起來。
陈君容被吓了一跳:“你鬼上身啦,咋呼什么,,”
“哈哈哈哈哈,”,杜月笙大笑不止:“亲爱的,我终于想到了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到底什么办法,”,陈君容提醒他:“别打着派别人去找卢永祥的主意,除非你自己去,他才肯见你,要是差人去的话,那他大概连门都不让进,”
“哼,我不能去浙江,那就把他叫到上海滩來,”,杜月笙说出自己的想法:“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上海滩,就算是段祺瑞也未必能置我于死地,更何况一个卢永祥,”
“话是这么说不错,”,陈君容提醒他:“可你要知道,人家凭什么來这儿,现在上海滩的局势一日三变,根本就不明朗,他怎么可能來,只有一切尘埃落定,他成了上海滩军政界的第一号人物,他才会赶过來吧,”
杜月笙点一点头:“你说的是不错,可他不來,他儿子呢,你别忘了他还有个宝贝儿子呢,嘿,上次我去浙江的时候,这孙子就说要來上海滩听戏,这回啊,我就诚心诚意的邀请他,怎样,”
“这办法使得,”,陈君容点头同意:“他老子知道的事情,他这个做儿子的多半也知道,而且他是个花花公子,不是军政界的人,虽说他光明正大的來上海滩也会有人猜疑,但绝对不严重,而且卢永祥坐镇浙江,也不担心会有人在上海滩害他儿子,要是谁动他儿子,岂不是给了他强占上海滩的口实么,”
袁珊宝会心一笑:“我就知道月笙哥总会有办法的,”
“事不宜迟,立刻行动,”,想到就做的杜月笙立刻去拨电话,转了几转之后,电话终于被卢筱嘉接起來,他一听是杜月笙打來的电话,立刻亲热无比。
“卢公子,”,杜月笙满脸含着笑,口气温和无比:“上次您说要來看戏的事,我可一直惦记着呢,可左等右等您也不來,我实在等不及了,您什么时候來啊,”
“杜先生啊,”,卢筱嘉在电话那头致歉:“谢谢你惦记着我,不过这些天我有些事抽不开身啊,等有空了,我一定去上海滩找你,啊哈,到时候你可得好好招待我呀,”
两人你來我往的说了很多客气话,卢筱嘉就是不來上海滩,挂上电话之后,陈君容叹一口气:“看看,你沒算到吧,人家做儿子的也很小心呢,这个时候也不想來上海滩找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