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不安全,”,陈君容的手一扬,几乎要用手中的炸药砸袁珊宝一下,袁珊宝和宋三喜脸色大变,陈君容终于惊醒,她重新意识到,自己手上拿的是货真价实的一堆炸药,这东西是会爆炸的,而且能炸死人。
“在家里摆动这个不安全,那缠身上带一整个晚上呢,”,陈君容小心的放下炸药,恶狠狠的质问。
宋三喜脸色又是一变:“您是说,杜先生昨晚身上一直缠着,,”
“废话,”,陈君容脸上的愤怒和心疼交织着:“你们俩不是很放心他吗,不是说就是一次普通的约见吗,普通约见用得着捆炸药,,他什么时候在身上捆过炸药啊,以前经历的危险那么多,他都沒这样做过,”
说到这儿,陈君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哭腔:“还幽会孟小冬,天下有谁会幽会情人的时候在身上捆炸药啊,你们俩,,”,说着她指了指一脸惶恐惭愧的袁珊宝和宋三喜:“你们俩知不知道,万一月笙有什么事儿,咱们这一大家子人都得跟着玩蛋,,”
袁珊宝脸上羞愧交加:“我沒料到会是这样凶险,,”
宋三喜远比他们俩镇静,他皱起眉头:“不对啊,咱们虽说也做走私军火的买卖,手里不缺这个,可你们都知道,杜先生是不亲自碰这玩意儿的,究竟是谁给他的,”
“连大元,,”,袁珊宝猛然抬头,终于找到了替罪羊:“自打宋大哥你回來之后,这小子就转手去负责咱们的地下买卖了,除了他,还能是谁,这小子,月笙哥跟他要炸药,他也不知道问问月笙哥要來做什么,”
陈君容呼出一口气:“好了,别埋怨來埋怨去了,刚才月笙说了,要你们打电话给连大元和庆达,让他们俩安排好手里的事情赶回來一聚,”,她顿了一顿:“不过不是现在,是今晚上或者明天早上,总之,得等他睡醒之后,你们两个,也去睡吧,大家都一晚上沒睡觉,肯定都乏了,”
袁珊宝和宋三喜回去,陈君容叹一口气,将炸药交给手下人妥善保管起來,然后她也终于熬不住困倦,上楼睡觉去了。
就在杜月笙几人蒙头大睡的时候,远在法租界的黄金荣也是半宿沒睡觉,可他现在却全然沒有睡意,非但沒有睡意,反而怒气冲冲,一脸的铁青。
从他跟杜月笙决裂以來,不过才过了一天半的时间,当时两人都在气头上,闹得很不愉快,可他沒想到,杜月笙回去之后就发出通告,声明他跟黄金荣决裂,通告说的很明白:从此之后,他是他,我是我,谁也不牵扯谁。
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黄金荣着实窃喜了一把,他跟杜月笙,哪里是说断就能断的,不说别的,单说他们两个的生意,早已经紧密联系在一起,就算要决裂,那也得请评估师忙活上半个月才能决定怎么分割财产,可杜月笙倒好,一句话,说决裂就决裂了。
这在他当然是好消息,因为这意味着,在三鑫公司里面,凡是他们两个共同参与的生意,他都可以据为己有,在三鑫沒有成立以前,他黄金荣明面上的的进项是荣计码头,强占來的大世界,见不得光的,那就是他那些走私鸦片和军火等禁品的勾当,而杜月笙在上海滩的买卖,只有老三鑫码头。
他们两个后來成立的新三鑫,这些年的扩张十分惊人,可以说,他跟杜月笙现在的主要生意,都在三鑫公司里面,而三鑫公司里面的绝大多数买卖,又是两人合伙的,现在,这块天大的肥肉全落到他自己嘴里,他怎能不欣喜异常。
那可是真金白银的大好处,每天赚來的白花花的银钱,任何一个人都会为之心动,杜月笙傻了,他为了赌气草率的宣布跟黄金荣决裂,可全沒想到,这样一來就给了黄金荣抢占他生意的借口。
当然,强占也不是那么简单,可就算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两方势力火拼,讲打,他黄金荣在上海滩那可是谁也不怕,更何况现在有卢永祥在支持他,这就是如虎添翼,他哪里还会把杜月笙的一点本土势力放在眼里。
筹划好了一切的黄金荣意气风发,可他的意气风发只维持了不到三个小时,就在杜月笙发出决裂通告之后的三个小时,他还沒有筹划出具体的吞并杜月笙生意的具体步骤的时候,催命般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了进來。
首先是杜月笙的那四个老师兄,以马向德为首的那几位,都立刻电令自己那些正在跟三鑫公司进行着生意來往的掌柜经理,全部将生意暂停,然后回撤,等待消息。
这几位可都是大有來头的商业巨头,黄金荣怎敢不重视,他急忙打过电话去,申明就算杜月笙不在,可三鑫公司一样会按照以前跟他们定下的协议进行合作,他黄金荣拍着胸脯担保,一切生意來往绝无问題,无论如何,他都要留住这几个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