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惭愧惭愧。老弟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黄金荣赶紧赔上笑脸:“千错万错。都怨姓黄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就别跟我这个几十岁的老家伙一般见识了。我这次來是给您赔罪來的。”
“真想赔罪。”。卢筱嘉问了一句。
“赔罪赔罪。”。黄金荣一脸的诚恳:“我这次是带着十二万分的诚意來的。。”
“那你把露春兰让给我。怎样。让给我我就消了气。日后咱们还是好朋友。”。卢筱嘉笑眯眯的。给黄金荣出了一个难題。
黄金荣脸上的肌肉抽了一下。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一个巴掌。就要把自己的女人拱手送人。这让他接受不了。黄金荣是來赔礼道歉的。但不是一味的沒有底线。要是他真这么软骨头的话。也不可能在上海滩呼风唤雨这些年。
“我开玩笑的。老爷子别当真啊。”。卢筱嘉微微一笑。找补了一句:“我爱的是真有本事的名伶。不是虚有其表的花瓶。这么说。您不介意吧。”
“老弟说哪里话來。”。黄金荣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卢筱嘉明显是在讥讽露春兰沒本事。可一來人家说的对。二來这也正好能让他打消了动露春兰的心思。关键是这第二点。让黄金荣不怒反喜。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卢府。对黄金荣。卢筱嘉是有些阴阳怪气。完全不像对杜月笙那样客气。这其中。宋教仁的面子占了很大原因。而张啸林。却被卢筱嘉很干脆的挡在了门外。
会客厅内。卢永祥远不像黄金荣想的那样气势汹汹。相反。他一脸的亲切:“上海滩的黄老板。法租界的黄探长。哈哈。神交已久啊。今日请动你的大驾。实在是不容易。”
黄金荣受宠若惊。连忙客套。两人忙着说场面话。卢筱嘉就趁这个功夫把所有的警卫和侍从都赶了出去。然后他将门窗也闭上了。摆出一副要关门打狗的架势。
黄金荣一边跟卢永祥对话。一边注意着卢筱嘉的动作。他闹不清楚卢筱嘉这是要干嘛。可他终究觉得不妥。所以他赶紧掏出支票双手奉上:“大帅。黄某今天是带着诚意來的。。”
“把你的诚意留下。支票就收起來吧。”。卢永祥看也不看那张支票。再沒了面对杜月笙时的那种财迷样:“区区三十万现大洋。卢某还不在乎。这件事说破了天。也不过就是一点小矛盾。不知者不怪。我沒那么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卢永祥非但不财迷了。而且也不再斤斤计较了。这跟杜月笙的描述大相径庭。黄金荣迷茫起來。他的手就那么放在胸前。伸不出去也收不回來。尴尬至极。
“我是党国要员。总领一省军务。部队的事情就够我忙活的了。哪有闲工夫管孩子在外面的鸡毛蒜皮小事。”。卢永祥站起身來走到黄金荣面前。将他的手推了回去:“之所以用这种办法将你请來。是有正事要跟你商量。嘿。我若是光明正大的离开浙江去上海滩会你。肯定会让某些人不安。沒法子。只好委屈你了。”
卢筱嘉微微一笑:“要报仇。两个月前我就报了。不会等到现在。黄老爷子。您大可不必疑虑。且听我父亲跟你说完你就明白了。”
黄金荣只好揣起支票坐了下來。他倒要听听。卢永祥能跟他说出一番什么道理來。
“本來呢。我是想拉拢杜月笙的。”。卢永祥沒头沒脑的说了这么一句。黄金荣不解。为什么会扯上杜月笙。拉拢。拉拢他当然知道什么意思。可放在这件事上面。拉拢这个词就让他不明白了。
卢永祥丢给黄金荣一支雪茄:“我不抽鸦片。所以委屈你了。在我这儿抽根雪茄吧。沒鸦片招待你。”。说着他清了清嗓子。继续刚才的话題:“为了党国利益。我在上海滩需要有一个手眼通天的人跟我通力合作。杜月笙是最好的人选。可他好像已经被某人给招安了。其实这也沒什么。我之所以把你暂扣上海滩。就是等着他來求情。可最重要的是。宋教仁肯为了他给我打电话。这就值得玩味了。所以我放弃他。转而想要跟你合作。”
卢筱嘉插上一句话:“上次我去上海滩。就是物色人选的。哈。咱们这叫不打不相识。要沒有那场冲突。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合作。”。卢永祥点一点头:“你这算无心之下办了一件好事。”
“怎么跟我合作。”。黄金荣脸上的赔笑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认真和凝重。他知道。卢永祥真的要有正经事跟自己说了。能让这种大军阀如此郑重以待的事情。若是自己掺和进來。那就是赌上全部身家性命的事情。自己怎能不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