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么?我的老姐姐——”,杜月笙的话让陈君容几乎暴走。因为陈君容现在已经三十出头了,确切的说,是三十一岁半。杜月笙拿这个打趣她,简直可以说是残忍。
杜月笙抢在陈君容勃然变色之前改变话题:“难道你不想再回上海吗?”
陈君容很想起个飞脚踹杜月笙一下,可屋子里面不光是他们两个呢,他得给杜月笙留着面子。陈君容气呼呼的回答他:“回去干什么?在这里不是挺好的?”
杜月笙摇了摇头:“你该知道,上还是我们必须回去的地方。”,接着他从茶几底下的抽屉里摸出一封信,在陈君容面前晃了晃:“上次我让三喜回上海,他带来了海鹏给我写的一封信。我师傅的病情一天天加重了,这次他的口气很让我害怕,你看看这信。”
陈君容接过信来看了一遍,倒吸一口凉气:“听他话里话外的语气,是想着让你赶紧回去见刘海生最后一面啊——”
“别乌鸦嘴!”,杜月笙打断了陈君容:“他只是说师傅病重,最近特别想见见我。”,接着他长叹一声:“这四年来,我一直都没回去过,想来心里真是愧疚啊。”
接着杜月笙眼望门口:“我本想悄悄回去一趟看看他,可我为什么要悄悄的回去?我们是时候该杀回去了。这里,终归不是我们的常驻之地。”
陈君容不再说什么,他用电话通知了所有应该通知的人。三个小时之后,西装革履的袁珊宝,绸衫大褂的连大元,以及穿着中山装的宋三喜,都回到了杜公馆。
从这天开始,杜月笙一反常态。以前的神秘低调不见了,他开始公开亮相。这个近年崛起的年轻人,终于在社会上展示了自己的真实面貌和身份。
不光是霍开山,所有的对杜月笙有兴趣的人都开始查他的档案。可那根本不用查,杜月笙对自己的过去没有丝毫隐瞒。但凡有人当面跟他打听,他总是痛痛快快的说出来。当然,这仅限于那些能公开的内容。
杜月笙这几年在四川闹出的动静不小,临走之时,着实仗义了一把。一些小的买卖,都毫不可惜的廉价卖了出去。而那些大一点的买卖,自己可以遥控指挥的还都留着。而不便于遥控指挥的,也尽数卖了。尽管他在价格上没怎么计较,可四川的大佬们,谁也买他的面子,所以也没有故意压价的事情发生。
这几天送行的人不少,因为杜月笙已经逢人便说自己要杀回上海的打算。而他最近的种种行动,也表明了他的决心。大家轮番给杜月笙摆送行酒,谁也不敢怠慢。这些大佬们也不是傻子,上海是块风水宝地,他们一直都插不进脚。这下杜月笙要回去了,要是他能在上海混出个样来。那这些四川的大佬们也就有了插足上海的机会。
这是长线投资,是的,对双方来说都是长线投资。杜月笙是经过风浪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人情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