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反出地牢,真可谓死里逃生。此时天色正黑,众人驾着马车玩命的向着郊区的炒货厂狂奔。车内,杜月笙看着跟自己同乘一车的革命党众人:“几位,出生入死一场,不想做一下自我介绍吗?”
蒋志清刚要说话,忽然马车一个急停!车内众人几乎被甩出车外。杜月笙一手抓住车厢,在车内抱怨了一句:“神武,好好驾你的车,想把我们甩出去不成?”
“前面有人——”,燕神武头也不回的甩出这么一句话。杜月笙心中惕然而惊,前面有人?有什么人能让燕神武如此郑重以待?他的心立刻揪紧,该不会是那德杀来了吧?自己没这么衰吧?刚出狼窝,又入虎口?那德来的这么巧?
车内众人也是一脸紧张,他们的武器弹药已经所剩无几了。刚才一番拼命突围,尽管众人都节省着用,可消耗依旧惊人。现在他们里面很多人都负了伤,要是对上了那德的人马,不要说取胜了,就连逃命的机会,也无限接近于零。
杜月笙略一思索,又觉得不像是那德。若真是那德,肯定人喧马嘶,断然不会这么寂静。而且听燕神武的语气,那更像是遇到了陌生的人。燕神武的脾气杜月笙是了解的,要是真遇到了那德,他早就暴起发难了,根本不会稳坐马车之上。
杜月笙把门帘掀开一条缝向外张望,夜色下,前面的马路上一名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居中而站。他倒背着双手,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燕神武。此时夜色极浓,那人影影绰绰的也看不清楚。除他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人。
“一个人?”,杜月笙有些惊讶。这算怎么回事?阻截不像阻截,打劫不像打劫。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人站在这里,肯定不怀好意。想到这里,杜月笙伸手摸出手枪就想崩了那人。现在他们十万火急,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怎有时间慢慢盘问对方的来历?
“你躲开点。”,杜月笙对挡在他前面的燕神武说话,燕神武却微微一弓身子,弹簧似的对着那人弹了过去!
神武想干什么?杜月笙有些恼怒。现在不是逞匹夫之用的时候,燕神武这小子怎么如此不顾局势?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思跟人家玩肉搏?
杜月笙看不到,燕神武的眼睛已经狂热起来!对面那个人的眼神,分明是在向他挑衅!对方虽然只是静静地站着,但是不动如山,高手之风流露无遗。杜月笙们看不出来,他难道还能看不出来?
那人见燕神武合身扑来,并不前攻,而是双脚一错,摆个防御的手势。他那意思很明白,是要让燕神武来攻,他来防守。
燕神武自小跟随燕天河,已经尽得真传。燕天河是大内侍卫统领,一招一式都追求最大的杀伤力,这也是他跟那些整日标榜以武会友的江湖拳师最大的不同。
燕神武身形快如鬼魅,出掌如刀,出拳如锤,两条腿如同钢鞭一样,围着那人滴溜溜的转着圈儿的进攻。招式如狂风暴雨,又似怒涛万丈,每一招出手仿佛都要将对方击碎一样。
那人站在当地,却如恶浪之中的一块礁石,任凭燕神武的攻击如何凌厉,他总能稳稳守住,丝毫不给对方可乘之机。燕神武打发了性,从一开始的试探性攻击终于变成全力以赴。
那人终于扛不住燕神武的猛攻,从纯防守变成了对攻。两人你来我往,拳脚生风,战在一处。杜月笙越看越是心惊,他还从来没见过在格斗方面能够顶住燕神武的人,这人是谁?竟然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