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崔远之说话的同时,尔朱天光从上到下的不断注视着这位老道士,忽然间想起这个响亮的名字,连忙欠了欠身子问道:“道长既然说是崔道长,那么你说说你的师父是哪一位呢?”尔朱天光当然还有些不相信,警惕的又问了一句
老道人双手打拱,双眼炯炯有神的说道:“贫道师父乃是寇天师是也!”听闻此言,尔朱天光赶紧的重新欠了欠身子,他原本生活在北方对于道士之类的出家人不曾耳闻,可是到了晋阳以后,中原人还有朝廷里的那些个官员们除了信佛就是信道,尔朱天光耳熏目染很快也就将这些有名的道士佛家的高僧,有了多少的了解,岂能不知道寇天师的名号呢?
解除了对于崔远之的怀疑,尔朱天光赶快的走上前一步,相见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笑道:“道长,现如今两国交战,我乃是一个带兵作战的将军,不得不慎重还请老道长不要生气呀!”
“将军说笑了,理当如此理当如此呀!军人作战的目的就是保家卫国,对于突如其来的人焉能不起疑心呢?我看城下陇西军不止数万,不知将军可有御敌之策呢?”崔远之倒是也不外气,毕竟中原人的心理都是一样的,他手指着城下的营寨,仿佛自己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尔朱天光叹了口气,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是不住的摇着头
“道长呀,这是我们的大帅,你别一口一声的叫着将军!”高翼显然有些拍马屁的感觉,他不理解为什么大帅会突然对一个臭道士如此的相敬,至于那个寇天师,他不过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说过,不过他相信所谓的寇天师不过是徒有其表而矣,哪能真的如此的神奇,对于他的弟子更不过是尔尔
“无量天尊,贫道孤陋寡闻,还望大元帅恕罪!”崔远之礼节性的对尔朱天光表示了自己的歉意尔朱天光倒是并不在意这些,反正现在被困在此,又无计可施,他拉着老道长的手,下了马坡,吩咐下去要招待一下这位“贵客”!其他人分散到四个城门去守把城门,侯深陪同着来到了尔朱天光临时的帅府
一桌酒菜摆了上来,当然桌子上的菜肴是临时凑出来菜色不少,可是总让人感觉到那种非常的无奈崔远之还是那么的客气的落了座,侯深坐在下首,三个人围在一张小桌子上
侯深不明白元帅为什么对一个道士如此的恭敬,也不敢造次,在下面不停地端茶倒水尔朱天光非常殷勤的劝酒、敬酒,崔远之亦是来者不拒酒过三巡以后,崔远之放下酒杯右手捋着胡须问道:“元帅乃是三军统帅,而今被困城内,应当早思良计以求脱身,元帅对贫道如此的恭敬实在是不敢当呀!”
在此之前尔朱天光几次都想请教请教崔远之退敌之计,可是自己也不过听说此人熟读兵书战策,至于是不是,尔朱天光不敢肯定,希望借助喝酒间的相谈找出答案没等尔朱天光相问,崔远之倒是想问起了元帅
尔朱天光口打唉声,连连的叹了几声气诉说着自己的不听忠言以致于被困,几次突围险些全军覆灭,无奈之下暂避城中,既无退敌之策,更无保身之法,最后询问崔远之能不能替他想一个完全的办法崔远之边听边示意侯深为他斟满酒,天气炎热的时候多喝些酒,好像是他们消暑的良方
等到崔远之听完以后,他放下酒杯,双手扶案起身道:“此乃军中大事,贫道一个出家人焉敢造次,既然大帅相问,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贫道不自量力的提醒一句大帅,何人曾经阻止大帅来此?”
“独孤郎——”尔朱天光不解的说道
“此人既然能够看出这是一个阴谋,想必非是等闲之辈,以贫道看来现在城内粮草所剩无几,再加上被陇西军里里外外的围在里面,恐怕要想脱身只能派人去搬救兵来了!”
“哦?可是晋阳远在千里之外,本帅听说幽州方面也派出了人马来响应,只怕是兵马来到之时,我等俱以殉国了!”尔朱天光好像看到了希望,可是希望很渺茫
“不如请他!”崔远之沾着杯中的酒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尔朱天光和侯深伸头过来一看,脸上顿时露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