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刚请黄石道人和传涛先到那边有坐位的地方喝口茶。
这里是生活区,居然可以生火,那上面有一个岩缝能把烟雾吸出去。火上架着一口大铁锅,水正在里面“沽沽”地开着,吴刚从背后的袋子里摸出一个小木桶,居然就是黄石道人装茶的东西,从里面抓了一把茶叶放在一个大搪瓷杯子里,舀水泡茶。
当传涛接过吴刚递过来的茶杯时,只闻了一下便知道,这是黄石道人自己的茶叶。走了这么远的路,喝几口热茶很管用。
一边喝茶,吴刚讲了一下基本情况:“洞里面的人,主要是接受训练的人,那是我们游击队年轻力壮的精英小伙,其他部队成员,都分别在外面执行任务。洞外有一些哨兵为我们放哨,安全问题您们尽管放心。就是这洞里飘出的炊烟,外面也看不到,一到洞外和雾气差不多,根本看不出来那是炊烟。水这洞里有的是,只要烧开就好。”
喝过了茶,黄石道人和传涛再次到了外面。
黄石道人说道:“我这有两位教官,大家一个一个上前来,用你们最厉害的方式,攻击教官。这种方式是最快最直接的学习方式。好,现在开始。”
传涛接受训练的第一个小伙子,身大力沉,一上来就是拳头直捣胸部。传涛轻轻一扭身体,让过正面攻击,同时右手扣住已经伸到面前的拳头顺势向左一带,“叭”的一声,小伙子趴在地上。立即爬起来。这次他不用拳头了,蹲身一个扫蹚腿,向传涛的双腿直扫过来,传涛轻轻一跃,扫腿从身下扫过,没挨到传涛半分,小伙子收腿一蹬,一记猛拳递了过来,传涛迅速蹲身,以手撑地,双脚同时踢向对方的脚裸,小伙子又是“叭”地一声趴在了地上。传涛拍了拍手上的灰土,说:“兄弟,近身搏击要尽量靠近对手,关健在于动作的短小快捷,以静制动,见势出招,借势发力,才能出奇制胜。动作过于明显,动机锋芒毕露,那是不可取的。过去休息一下,好好想想。换下一个。”
就这样,传涛跟黄石师傅一起,开始当起了红军游击队的教官。
吃住都在洞里。可能是受到了特殊照顾,吃的和睡的都还过得去,传涛也无所谓。反正经常跟黄石师傅切磋一会,当作给学员表演,也没拉下练功。
一天晚上,吴刚召集几个人在里面开会。黄石道人和传涛既然已经不是外人,也没避讳。
只听吴刚说:“接上级指示,明天中午有一批从国民党部队里运过来的枪枝弹药要经过牯牛镇到湖口去,押运的是湖口民团的一个班,武器配备齐全。我们的任务是在牯牛岭附近找一个伏击点把武器弹药劫掉,作为游击队的补给。这次任务,计划带三十多人过去,一律扮成附近农民,突袭押运小队,尽量做到不开枪,以免惊动湖口支援部队。伏击成功后,把武器弹药运回山里。”
“这次任务由我带队,一排三个班执行任务。一排长——”
“到。”
“去召集部队,安排明天行动。”
一排长就是第一天传涛第一个训练的青年人。当他走了以后,其余几人也陆续走了。吴刚一直和传涛他们住在一起,就没起身。
传涛问:“明天能带我一起去参加行动吗?”
吴刚说:“原则上是不行,你虽然是我请来的教官,但没有我们的战斗编制,所以参加战斗是不符合组织原则的。不过,我可以带你去,作为顾问带过去,条件是必须绝对服从指挥,不经允许,不得擅自行动。”
传涛说:“你放心,跟你一起就听你的,这是我行事的原则。”
吴刚说:“那明天早上我叫你,你一切听我的就行了。”
传涛又问黄石道人:“师傅,跟他们一起去看一下没问题吧?”
黄石道人看了看传涛:“你都决定了才问我。我只有一句话交待你,刀枪无眼,遇事冷静,切不可莽撞。”
第二天,吴刚给了传涛一套破旧的衣服换上,然后就上路了。
这里离牯牛岭还有三十多里路程,而且是极其隐密的小路。其他人是从哪里走的传涛不知道,反正这一行才五个人,都是一色的破衣烂衫,谁见了都不会认为是部队的人。
到了牯牛镇,其余三个也相继不见了,只有吴刚和传涛一起,进了林方客栈。
那老板娘对传涛格外客气,笑眯眯地,总念叨着:“好后生啊,了不起的后生啊。”传涛想,多半是因为我给他治过病吧,反正人家喜欢,自己也舒服,就由着那位老板娘念去。
喝了茶,吃过午饭,刚才走不见了的同伴回来了一个。他在吴刚耳边讲了几句什么,就又匆匆离去。
吴刚站起来,对传涛说了声:“走吧。”
两人转头走进了一条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