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件的给他穿上,夏蝉耐心的为他系着衣服上的绳结。
玉自珩低头,瞧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小女人,喉中一动,忍不住伸手抱住她的腰身,将她抵在了墙上。
夏蝉一惊,急忙伸手抓住他的衣衫。
四周都是安安静静的,屋子里也只点着一盏烛火,窗外蟋蟀和蛐蛐儿的声音此起彼伏,屋子里,两人的喘息声也是愈来愈粗。
“小知了……”
夏蝉慌忙的咽了一口口水。
半晌,玉自珩却是伸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颊,将她的脸抬起来。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玉自珩仿若天神一般的俊颜却是那么清晰,他深深的看着自己,眼中的温柔与深情,几乎要将自己溺毙。
他虽年少,却也有着成熟稳重的一面。
夏蝉只觉得,这样的玉自珩越来越让人着迷。
玉自珩低头,轻轻的吻了她的额头。
“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儿就让天泽给我送消息,我一有时间,立刻回来看你。”
夏蝉轻笑,点点头。
收拾好了,夏蝉便去送玉自珩出门。
“你在屋子里就好,外头凉,小心身体。”
夏蝉摇头,拉着他的手将他送出门。
“没事的,我送你。”
玉自珩轻笑,“马儿就在门外,我若是走了,你得自己在门口瞧着我的背影,然后自己一人走上楼来,我这么好的一个人,你肯定舍不得,到时候你不得一边哭一边回来啊……”
夏蝉被他的话逗笑。
“我才不会哭呢。”
话是这样说,可却也觉得鼻子酸酸的。
好像在他面前,自己总是忍不住变得脆弱,一点点的小情绪,都可以在他面前表现的惊天动地。
偏生他还是这样宠着自己。
夏蝉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变得非常的柔软。
玉自珩伸手摸摸她的脸,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捏着她的脸颊。
“乖乖,回来给你带好东西。”
夏蝉轻笑着点头。
在玉自珩的坚决下,夏蝉还是没有下去送他,站在栏杆内,夏蝉看着玉自珩下了楼,脚步声轻轻的,黑色的披风与天色混为一体。
门口处,玉自珩上马,伸手勒住缰绳的时候,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
夏蝉一直看着玉自珩,见他转头,情绪却怎么也忍不住了,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来。
玉自珩定定的看着她,伸手挥了挥。
夏蝉急忙也挥挥手,看着玉自珩骑马离开。
转身回了屋子,夏蝉才又躺在床上,周身还有玉自珩身上的味道,夏蝉翻了个身子,又睡了过去。
京都,夜里。
葛玉雯坐在宫里辗转反侧,睡不着。
派去的暗卫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不过玉自珩已经离开了夏蝉去了军营,现在夏蝉身边有没有什么武功高手了。
应该会成功的吧。
葛玉雯这样想着,也算是自我催眠一样,渐渐的不知怎么的,便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葛玉雯觉得自己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儿。
很浓的血腥味儿。
葛玉雯倏地睁开了眼睛,血腥味儿更浓。
“宝珠……宝珠……”
葛玉雯唤着贴身宫女的名字。
没人回应。
葛玉雯有些慌了,这个佛堂本来就是有些阴暗,现在又没个人,这血腥味儿又是这么浓,葛玉雯吓得腿都哆嗦了。
战战兢兢的起身,葛玉雯想往外走,哪怕是见着一个活人也好,自己一个人实在是太害怕了。
推门走了出去,佛堂外也是静悄悄的。
“宝珠……宝珠……”
葛玉雯轻声的唤着。
“轱辘……轱辘……”一阵球状物体摩擦地板的声音传来。
葛玉雯一惊,急忙低头看去。
一个人头正滚在她的脚下。
葛玉雯霎时吓呆了,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在逆流,手脚不听使唤,就连眼睛都不听使唤了。
紧接着,一个接一个的人头滚来,全都滚在了葛玉雯的脚下。
十五个,十五个!
正是葛玉雯派去的十五个刺杀夏蝉的暗卫。
鲜血淋漓,葛玉雯觉得自己都要傻了,大脑一片空白,她想尖叫,却一丝声响都发不出来,眼睛圆圆的睁着,就这么倒了下去。
翌日,皇宫便传开了一个消息。
淑妃疯了!
百里龙耀来看了葛玉雯,以为她是经受不住葛宗国的事儿,却不料葛玉雯真的疯的很彻底,一句话也不说,只知道不停的尖叫,百里龙耀有些心烦。
“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的话,淑妃娘娘是心内郁结,加之受了很大的刺激,老臣已经为娘娘开了药,只要按时服下,慢慢调养便可以好了。”
百里龙耀点头,起身。
“你们都好好服侍着,有什么事儿就找太医院,不必去烦朕。”
说完,便转身离开。
百里龙耀这话,大家都是明白了,淑妃已经失宠,怕是日后再难有复宠之日了。
葛家算是彻底倒台了。
只不过皇上为了弥补葛家,赏了一些银钱给葛家最后一个儿子葛佳伟,让他能够好好生活。
葛家如今也只剩下葛佳伟和葛宗国的小女儿葛玉琳了,杨氏守着这偌大的家,当真是欲哭无泪。
“佳伟,娘只有你一个依靠了,你一定要争口气,千万不能把葛家给毁了啊。”
葛佳伟点点头,“娘,你放心,孩儿一定会努力,一定不会让人瞧不起咱们的。”
“娘,我听温姐姐说,这次的事情全是夏蝉搞的鬼,咱们都是一家人呢,她怎么能这样。”
葛玉琳红着眼睛控诉着。
她今年才十四岁,是家里最小的一个。
杨氏眯着眼睛,“夏蝉,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葛家衰落,还有一派势力,便是温家。
温乘被贬为庶人之后,便彻底的失去了权势。
好在皇上没有收回宅子,而是留给了他,温乘一瞬间像是老了几十岁一样,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
吕氏担忧无比,却也是十分的心烦。
温少海可是日日流连青楼,经常十天半个月的不回家,吕氏也管不了了,温少洋经此一事的打击,也是不愿意出门。
一出门,人们都是对着他指指点点,好男风,在当时看来,是一件相当丢脸的事情。
温雅得知了这消息,更是气急攻心。
一次次的输给夏蝉也就罢了,这次竟然因为夏蝉而连累了温家被贬,现在自己可就是什么依靠都没有了。
腿都被夏蝉给害残,自己以后还有什么可以指望的。
霎时间,温雅是将夏蝉给诅咒了十万八千遍。
而当众人都在着急担忧的时候,姚月莲却收拾好了行礼,拿着一张纸就走了出来。
“本小姐不想待在你们温家了,真是给我丢人,我们姚家虽然不怎么有势力,却也是比你们温家门风干净,现在本小姐要与温少洋和离,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谁都别沾染谁。”
说着,便将包袱一背,潇洒离开。
吕氏气得要命,上前几步就追了出去。
“姚月莲,死不要脸的小娼妇,你走,你走了就别回来……以为自己是什么好货,就是个被男人骑完了玩剩下的烂货……”
吕氏这骂街起来,当真跟乡下的泼妇差不多了。
姚月莲本来走了出去,听了吕氏这样骂自己,又是折了回来,掐腰看着吕氏。
“我呸!本小姐是不稀得待在你们这样龌龊的家里,儿子是个天阉之人,没得用,老子又是个喜欢男人的,一家子歪风不正,还好意思出来说话,不如一头撞死了去吧!”
姚月莲这话真真是字字戳了吕氏的心窝子,吕氏气得脑袋发蒙,上前伸手就抓住了姚月莲的头发。
“打死你这个小贱人,敢来编排老娘,老娘看你是不想活了……”
姚月莲也不是善茬,住在温家这几个月,早就受够了吕氏的气,现在得到机会,便一脚踢在了吕氏的肚子上,将吕氏给踢倒了在地上。
两人撕扯不断,在地上扭打起来,不一会儿便是引来了一众人的围观。
温雅被丫头推着走了出来,一看这阵势,气得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娘,娘别打了,赶紧的松手啊娘……”
只是这会儿的功夫,两人都是打在兴头上,谁也不肯让着谁,还怎么听温雅的劝呢。
温雅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