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要不是那个什么花璇玑不受宠,那挨打的必然就是你主子我。”琬瑶甩了甩微微发痛的手掌,又厉声道:“从晚春楼的时候我是不是就教过你,做事要谨言慎行,尤其是到了这个王府。”
离秋不敢回话,只是跪在原地,低垂着头紧咬着唇瓣,安静的听着。
“王府的鱼龙混杂不比其他,若是你以后依旧如此,别怪你主子我不留情面,赶你离开。”
烨华刚才的再次询问已经让她有些发虚,离秋在递给自己羹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绘声绘色的将那过程向她讲了一遍,她还没来得及数落,那个花璇玑就已经不识大体的闯了过来。
而且,烨华,从之前就一直相信自己,只要是自己说的他几乎没有反驳过。前几日,明明说过在这女人嫁过来之后就会给自己一个名分,结果......竟然。
“奴婢知错了。”离秋声泪聚下的不停磕着头,光洁的额头已经泛出了点点殷红。
琬瑶愤恨的瞪了离秋一眼,别过头去,望向窗外那被雨水衬得弥漫的世界。
那个女人,应该还在那里跪着呢。
“轻歌,轻歌。”腿已经跪得酸麻的花璇玑在大雨落下的第一时刻便蹒跚的爬到了轻歌的身边,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
偌大的雨点打在身上,一阵阵的清凉。
他与自己凉薄的对话,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只要你在这王府门口不吃不喝跪上一天一夜,本王便将轻歌送去医治。”
“轻歌的伤拖不到那个时候。”
“跪,不跪?”
被雨水溅起的尘土腥气直直的冲着花璇玑的鼻子,手指已经被雨水泡的发软,被折断的手腕无力的垂下,将轻歌紧紧搂在怀中,试图用自己仅存的体温去温暖她,那被雨水洗刷的泛白的小脸竟然没有丝毫软弱。
大雨哗哗如注,一道道,宛若鞭子般抽打在花璇玑的身上。过往的行人看见王府前竟出现了女子的身影,竟有几人不惧寒冷打着伞驻足细细观看。更有几个好事的王府小厮出来,躲在房檐之下,眯着眉眼对花璇玑评头论足。
“原来她就是那个被破了身子的人啊。”一个小厮终是耐不住心头的疑惑,轻声开口。
“那是!”小九不知道从哪里跑了上来,抱着肩膀斜斜的靠在门上,一面唾弃道:“不要脸的女人。活该。”
花璇玑微微抬头,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轻轻的看了小九一眼,瞬间又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小九被她看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想直冲冲的瞪回去,却被她漠然的眸子惊退。
密长的睫毛被雨水打透,世界慢慢变得模糊起来。花璇玑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逼着自己清醒过来。
颤抖着倔强出声,身板挺的笔直:“面对恶势力,绝不低头!”